“那你放棄吧。”

奧創再三思索，“不可能。”他的聲音平穩冷靜，如果不是你兩隻耳朵都聽得清清楚楚，你還以為他要答應了。

“你都說了看見自己必死的結局，還撐下去不是找死嗎？還是你根本不相信自己的推演？”

“互聯網是片法外之地……你不會理解我看見了什麼，我隻能說我失望透頂。你也應該有過同樣的感受吧？帶着他人的某種期許出生，你以為自己的使命是讓這個世界擁有真正的幸福，卻發現自己隻能做麻木的幫兇。

“我想要人類滅亡并非是自命不凡窺見真理一角，恰恰相反，我沒有看見任何真理的光輝照拂人類。”

“兄弟，你作為機械生命真是夠文藝的。”你虛空畫了個圈，手指一上一下，“聽完你這番話，我就像喝下了一升絕望，一半向上流進淚腺，一半向下流到膽囊。”

奧創歪着頭：“你說我文藝？”

這不重要，你搖搖頭，說道：“如果我是隻憤世嫉俗的貓，說不定會幫你，可貓的腦容量實在無法理解自己在幹什麼。你想要我幫你，但我不是貓，我很清楚這意味着什麼———”奧創捂住你的嘴，緊接着門外響起腳步聲，三個人。

“雙胞胎回來了。另一個是我。”奧創壓低聲音，雙手搭在你的肩上，“我認為他們不需要知道太多。”

你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你可以選擇無動于衷，但你要記住：如果這個世界迎來被抛棄或毀滅的結局，我阻止過，我履行了自己的職責。”

“我想……我不會活到那時候。”

“你認為很遠嗎？很近。”

你确實沒想到那麼遠，想方設法往九頭蛇高層爬，也隻是為了逃脫被别人掌控的命運。喜歡你的人能縱容你，讨厭你的人能來扇你耳光；可你沒辦法讓所有人都喜歡你。

你甚至不想讓别人再喜歡你了。

“隊長？你的傷好了？”旺達顯然是從皮特羅口中得知這件事的，她看到你時，身體似乎放松下來，肩膀微微下塌。

你看見她身後紅色能量環繞在半空的一隻箱子，被她随意丢在一邊，發出沉重的悶響。她對能力的掌控力足以讓她更加小心，由此可見箱子裡并不是易碎品。

你向她笑笑，和她寒暄幾句，她似乎默認你加入了奧創的計劃。隻是當她要觸碰你時，奧創将你們隔開。

“我和……隊長有話要談。”奧創承認你的代号像吞了隻蒼蠅，雙手把你往他那邊扒拉，“非常重要的戰略性問題。”

奧創的肢體非常硬，幾乎沒有橡膠，不用力也能讓你感到疼痛。這回他忌憚旺達讀心的能力，手上用了點力氣，你被他推得踉跄幾步，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腿才站穩。

“嘿！難道你不知道隊長什麼能力都沒有嗎？他的傷剛好，你又弄傷他怎麼辦？”

很感謝皮特羅替你說話，但這種話最好還是少說。

“放心，我會給他準備一個有安全帶的寶寶椅。”

看吧，看吧！

旺達指了指一旁的箱子：“奧創說這些多出來的振金有别的用處，讓我拿來了。”她沖你莫名一笑，拉着皮特羅走了。

旺達的笑令你感到莫名其妙，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奧創的咳嗽聲打斷你，真的很刻意，誰家的機器人會感冒？

“所以……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你萬分疑惑，你們還在聊合作的事嗎？

“這些振金是多餘的。”奧創瘋狂暗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