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這麼看你的?
你張了張嘴,想下意識為自己辯解幾句,但他說的也沒錯,你确實……抛棄了他。
房間外傳來油脂滋啦滋啦的聲音,你費力擡頭看了看四周,床下有一具被割喉的屍體,噴濺的血液已經幹涸,身上的睡衣提醒你興許幾個小時前他就睡在你現在躺着的這張床上。
你不會對此有什麼意見,但零壹确實有一部分被徹底改變了;你甚至不敢斷定他還是你認識的那個人。
你坐起來,摸了摸肚子,傷口重新被包紮好,嶄新的白色紗布一層層蓋住了血迹,你真心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零壹端了一碗燕麥粥給你,你看見他自己盤子裡的一摞煎蛋和香腸,他叉起來塞進嘴裡。
“你最好還是吃流食。”他簡單回答,這時他又表現得正常了。
你根本沒心情吃飯。
“我們在哪?”
“路上。”
“去哪?”
他放下叉子,端起你的碗,舀了一勺送到你的嘴邊,你抿着嘴看他。
“别生氣了,一切按照你的計劃來,好嗎?我剛剛情緒失控了,我很抱歉,這不會再發生了。”
他又伸了伸勺子,充滿期待等你張嘴。
但有句話是什麼來着?
家暴隻有零次和無數次。
等着吧,一會零壹就會發現你根本沒有順着他的意思,然後他就會再次失控,卸掉你的下巴把粥直接灌進去什麼的。
好,你準備好了。
“我不……”他手疾眼快一勺子捅進你的嗓子眼,像過篩一樣将勺子倒過來在口腔裡面敲了兩下,再抽出來。他的動作太流暢了,沒給你反應時間,隻有喉嚨裡的異物感和輕微痛感殘留下來。
看到你彎下腰捂住嘴巴,他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過來掐住你的食管,一下一下往下撸。
“……我沒想吐。”
異物進到嘴裡的第一反應難道不是捂嘴?
他點點頭,又端起粥攪了攪,你看着他的動作,腹部有點抽痛,他笑眯眯地舀起一勺,“我發現我還是挺喜歡這樣的,就是,照顧你。但我不确定自己想不想讓你好起來。”他看向你的肚子,他的虹膜逐漸火熱起來,燃燒着你無法理解的癡迷,“你一旦好起來就會變成展櫃裡耀眼的非賣品,所有人都圍着你打轉,我擠都擠不進去,但現在你像垃圾桶裡漏棉花的布娃娃,沒人會從我身邊把你搶走,我不想把你修好。”
“我想和你永遠在路上,哪都不去。”
你皺起眉頭,心想零壹這是越病越重了,連關懷強迫症都得上了,集齊七種精神病能召喚一個心理醫生給他治一治嗎?你真的受不住了,再任由他在你傷口裡掐幾次,你就得腰部以下截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