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沒有一條消息從這裡傳達出去。”
奧創的聲音從你手中的設備傳出。
“如果你想知道為什麼我會複活……不如說我壓根就沒死。”
你思考了一秒。
“你在我的手環裡留了備份?你認定幻視會放我離開?”
奧創嗤笑一聲,“雖然我不懂幻視在想什麼,但我知道所謂的理性是什麼東西,而它有時比感性還優柔寡斷。”
你懷疑他放馬後炮,故意這麼說,畢竟當時他根本不認識幻視,又怎麼會知道他的選擇?
“而且别裝作你不知道,如果我不在手環裡,你有什麼理由留下一個裝滿定位器的定時炸彈?”
“呃。”
因為你戀舊。
你咽了口唾沫,情況變化得太快,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大腦亂哄哄的,一個計劃也沒有。
幸好奧創不想多讨論這件事,他往旁邊瞟了一眼:“你打算怎麼處理他?”
你愣愣地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意識到他指的是零壹。
他正臉朝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治好他。”你下意識說。
“隊長你……”奧創假裝猶豫,實則給你足夠的時間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麼荒唐;好吧,至少他給你個面子猶豫了一下,“你是否聽說過依賴理論?”
事實證明他确實是奧創,把嘴拿到百慕大涮一涮能毒死半個美國。
于是你選擇性忽略。
“基地裡應該有生命搖籃的資料,還有關于克隆體的數據。”你發現他們并沒有停止研究克隆技術,那些留存下來的培育艙有被用過的痕迹;而生命搖籃是你傳給埃利的,“剩下的就需要你自由發揮了。”
“我可以,但我不想。”
“那你?”
“我想世界核平。”奧創欠揍的語氣透露出他現在心情很不錯。
你眼角抽搐。
你更傾向于他在過嘴瘾,畢竟如果他真這麼想,何必幫你阻擋零壹發送信息呢。而且……因為有幻視的緣故,奧創想要肆意在互聯網上橫行還是有難度的。
說不定他現在根本無法離開基地的服務器。
“信不信我一盆水給你殺了?”
奧創立刻在屏幕上做了個嘴拉鎖的動畫。
“我們可以互相幫助,非人類與非人類的合作。”
他說話的同時,零壹重新站起來,向你撲過來。
“你不要讓他破壞服務器啊!”奧創瞬間失去冷靜,控制防空警報嗡嗡地大叫。
果然他就是動不了了啊……
你将手裡的奧創調至靜音放在旁邊的服務器上方,拔出腰間的手槍,沖零壹的大腿射擊。
“不要射擊啊!我的服務器!!”
啧。好吵。
零壹中彈後沒有停下來,你側身躲開,一槍打壞制造噪音報警器後,用槍托擊打零壹的後腦———那個有奇怪物體凸起的地方。
那個地方如同一個開關,鮮血從他的眼睛和耳洞中流出,他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如一開始那麼好了,大腦損傷對他造成的影響比你想象中大。
你看了眼槍托,尖角處沾上了血;這樣輕飄飄的攻擊也能奏效嗎?
零壹扶着身旁的機架式服務器,你看見血液順着他的後頸流下,染紅了他的領子。
你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這是你剛剛領悟的。
就算是最信任的人,也會因為死亡這種不可抗力因素抛棄你;無法改變的話,你隻要接受就好了。
隻要接受就好了。
所以,你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