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也有判斷失誤的時候,一連摸到兩個後,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第三個了。
你有些不耐煩,剛想提提帽沿,一隻灰撲撲的李子就滾了過來。
“巴恩斯!”
你想都不用想,這條街上隻有他。
你用衣擺卷起所有李子,興沖沖跟他打招呼,冬兵警惕地後退一步。
”你想幹什麼?”
“看看我親愛的隊員過的好不好。”你真摯回答,“你喜歡李子嗎?給你帶的!”
他默默收緊購物袋口,拒絕你的禮物。
“好吧。”你旁邊挪了挪,讓出上樓的通道,“我隻是……”
巴恩斯無視了你,徑直走向樓梯。
很好,冬兵沒有炸毛開溜就是好兆頭!
你立刻貼上去,“是我自己想找你,與别人無關。”戰略性與九頭蛇撇清關系,你可不想被他的鐵手錘得滿頭包。
冬兵垮着臉走上樓梯,把通道堵得嚴嚴實實,不讓你跑到他面前。你隻能在他身後探頭探腦,繞着他的後腦勺一百八十度喋喋不休。
“巴恩斯,我知道你對我有一點意見,但你知道那是為了任務,我隻能做出顧全大局的決定,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念出那些密語控制你……”
嘩啦———
你被他拽着領口按在樓梯一旁的鐵扶手上,半個身體懸空,松動的欄杆發出不堪重負的響聲。
“Stop talking!”
你努力想看清他的表情,但帽沿很沒骨氣地耷拉下來,你完全看不見巴恩斯的臉。
你略微後仰脖頸,使兜帽從頭頂滑下。
你看着他的眼睛。
“……我也不想的。”你說,“你知道任務就是任務。”
你察覺到他用了力。
“但之後我逃出來了,我不想再給澤莫做事,但沒想到他綁架了我的制造者。”很合理吧,反正你也不知道是誰,邏輯對就行,先把冬兵騙到手,“我想請你幫我找回他們。”
冬兵猶豫片刻,松開手,但這個理由不足以說服他,僅僅是沒有接着攻擊你的動機而已。
“我沒義務幫你。”他是個冷酷的男人。
你發現自己應該改變策略,對他,溫和的手段是不起作用的。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
冬兵加快步伐,你也趕緊一步三個台階地跟上他。
“我的制造者興許會被迫生産出更多像我一樣的克隆體,我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我知道成為實驗體對你的創傷有多大,我完全理解,沒人比我更了解。”
他停在原地。
你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開始猜測定位器在他的哪節脊椎上。
“當我下定決心脫離九頭蛇的時候、當我對一個九頭蛇舉起槍的時候,和一個人類拿槍對準自己的父母差不了多少,唯一的不同是我真的開槍了。”
冬兵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重新邁開步子。
他似乎在嘲笑你能做的也僅此而已。
“不隻你一個人有創傷,但隻有你害怕九頭蛇,害怕給你第二段人生的罪魁禍首。”
你掏出一個李子,沖巴恩斯砸過去。
有時候不免把事情做絕,要麼他被你說動心,要麼你被他腦袋開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