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堆意義不明的破爛裡翻來翻去，沒什麼好玩的東西，不過你終于從死侍的手機裡發現了他的代号。

手機裡大部分記錄都被删去了，隻有小部分留着，是死侍和各種人的合照，那些人露出或恐懼或憤怒的表情，你還以為是什麼收集癖，直到最後出現了自己的照片。

這是張半身照，胸部以上出鏡，巧妙避開了紮在你肚子上的刀；你們一前一後站着，死侍故作稔熟搭着你的肩膀，你露出一個困惑但真摯的笑容，與相薄裡的其他照片格格不入，也怪不得死侍要重新拍一張了。

你看了看後一張：你表情僵硬，半張着嘴快要流口水。

額頭爆青筋。

動動手指，删了。

你看了一眼，長出脊柱的死侍正在一坨塑料布裡歡快蠕動，轉頭回來點開了他的通訊記錄。

有個備注引起了你的好奇心。

【AlwaysTrue】

頭像是系統默認款，和其他聯系人比起來簡直樸素到會懷疑是僵屍号的程度。

哼，你聞到了讨厭的味道。

點開對話框，你發現死侍不僅沒有删除對話記錄，還把好幾段點贊收藏了。

你不确定地再看一眼蠕動的死侍。

……真是信仰堅定的好孩子啊。

這兩個人跟互相發小作文一樣，每次對話都是好長一段，熒光綠看得你眼睛疼。

诶！你有個好點子。

你點開下面鍵盤，模仿死侍的口吻開始打字：

【親愛的隊長今天有沒有考慮我的入職申請？哈哈哈開玩笑啦，其實我要忏悔最近接了九頭蛇的委托，人家是有點缺錢才做的（對手指）甜心隊長肯定會原諒我對吧？誰讓九頭蛇提供下午茶和免費武器保養呢，總之對不起，史蒂夫醬！人家、人家已經入職九頭蛇辣（愛心）（愛心）】

編輯完這段話，先找出你和死侍的照片傳過去，再點擊對話發送，最後幹脆利落地掰斷手機扔到一邊。

“和'美國'開個玩笑。”你看了一眼他。

死侍總算從層層疊疊的塑料布中脫身，啊，他長出胯骨了。

他盯着你的嘴，你正在嚼他包裡的小熊軟糖，就是味道有點怪，好像過期了。

“你不會想知道我用它們做過什麼。”他憐憫中帶着嘲弄。

沒關系，你不在乎，你心說，他也不會想知道你用他的手機給羅傑斯發了什麼。

擺脫難纏的傭兵，你重新琢磨去醫院彙合的事。

過了這麼久，冬兵不會跑了吧？

你抓了抓癢癢的肚子，摸出一手訂書釘。

默默将聊勝于無的創口貼按回去。

重新站在街上，看似忙碌的人群和公交站牌處的血迹，一個婦人正呵斥自己的孩子不要踩進那灘液體。

扶住額頭，你晃了晃頭，發現自己無法集中精力思考，每次差一點好像就要想起什麼了，最後隻能憑着直覺把外套系在腰間擋住傷口。

這是無意義的。

有個冷漠的聲音說。

他們甚至不在乎你是誰，隻是出于本能覺得你的血是肮髒的；英雄的血一樣，罪犯的血也一樣，在普通人眼裡沒有區别。

所以千萬别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