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桃又做了噩夢,她又夢到了季梨因為無惡不作而被武林正派圍剿追殺。從她到這天河城的那日起,這噩夢就一直不曾間斷過。
三日前,季桃婉拒了許無風與他同住一間客棧的請求,獨自一人來到了這城郊入住了這家不起眼的小店。白日,她便在天河城之中四處尋找季梨的下落,晚上,她便在這小店附近練武,深夜才會到小店之中入睡。
哪怕知曉了這天河城之中如此多的武林之人是因為武林大會在即,季桃也是止不住的擔心季梨,她唯恐季梨在武林大會上做出什麼出人舉動,所以便想,若是她找不到季梨組織他,那麼就要保證在季梨闖禍之時,帶他順利逃走。
季桃起身自桌上提起了她這幾日在各處所搜尋到的藥材和一個黝黑的藥鍋,便下了樓。
天才剛蒙蒙亮,大堂之中亦是一片冷清,廚房之中除了一個正在洗菜的大嬸并無他人。
季桃道:“嬸子,我是三号間的客人,昨個與那掌櫃打過招呼要借用一爐火煎藥。”
那嬸子也是個樸實的人,聽到季桃如此說,不僅捯饬了出了一個爐子,還将那爐子點上了火。大嬸在一旁做早飯,而季桃則在一旁煎藥,在她藥煎好的時候,那大嬸恰巧将蒸好了包子。
見季桃已經端着藥碗打算上去,那大嬸道:“姑娘手裡還拿得下東西麼?”見季桃将那藥爐單手提着,那大嬸就遞上了一屜包子,道:“這是您旁邊四号間客人的飯,麻煩姑娘給帶上去了...”
季桃是知道那四号間的客人的,據小二說那人已經入住了四五天但是一步都沒有踏出過房門,故季桃沒有推辭,上樓之後将那飯食置于地上,敲響了那房門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季桃自包中掏出了昨天托人打好的流星镖,将那藥小心翼翼的塗在流星镖上。
有時候藥與毒隻有一線之差,季桃并不善用毒,但是曾經遇到過一個用毒高超的女子,那女子教授了她一些制毒之術,就比如她現在塗抹的這個藥湯,若是不碰到鐵器它會是一劑好藥,但是若是碰到了鐵,就會變成了劇毒。
再将那镖小心翼翼的收起之後,季桃便帶着鬥笠出門了。那鬥笠的四周有一圈白色的紗巾,那紗巾可以垂到腰部。季桃可以透過這紗巾看到外邊的人,但是外邊的人卻不能透過紗巾看到她的面容。
因着武林大會就在次日舉行,今日的天河城更是熱鬧非凡,人聲鼎沸,季桃随着人群在街上遊蕩,忽地,她聽到了人群之間傳來了一陣鈴铛聲,她轉頭便看到了銀鈴銀鎖兩姐妹。
但是奇怪的是,那書生林山此時也跟在兩個人的後面。前些日子在天河鎮中的時候,季桃想要來天河城來尋季梨,但是卻被那書生纏住了,她無奈之下,直接就将那書生敲暈了。
林山看着街道的前面,拉了拉旁邊銀鈴的衣袖,季桃以為他們認出了她便扭過了頭,但是卻不想,那書生竟說:“看到那抱虎的男人了麼?那人便是那追星公子。”
季桃擡起了頭,便看到了許無風抱着那幼虎正款款而來。
許無風竟然就是追星公子,季桃心中一驚,那麼那林山所說的他去生機谷看望友人,也許看望的就是她...
而銀鈴聞此,整個人就似一個炸毛的貓,她氣勢洶洶的沖着許無風而去,但是卻在離許無風一丈遠的時候,被鐵扇抵住了喉嚨。
許無風嘴角微揚,面色溫和,聲音也如同流水一般溫潤,不帶一絲殺氣,他道:“不知姑娘找在下何事?在下并不喜女子離我太近,故冒犯了。”
真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季桃聽着許無風的話,面上雖無表情,但是那雙眸子之中卻帶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