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數次地想要掙開,最終還是被女子捏在了掌心。
“不過一隻小小孽畜,也敢欺負我的人?”女子姣好的面容瞬間扭曲,“才剛蒸了一隻紅毛的騷狐狸,去與它做個伴如何?”
“吱吱,吱吱吱吱吱…”放開我,放開我。要是而溪知道你将我蒸了,定不會放過你!
“醜東西多作怪。”
女子輕叱道,面上不屑之色分明,左手細長的指甲捏住她愈來愈緊,緊到丹蔻快要戳進她皮毛下的柔軟裡。小臉皺成一團,連抗拒的力氣都沒有。
就在她以為會被面前的女子折磨到快要死去的時候,她隐約間聽到謝零的聲音自前方傳來,“遲姑娘,這是帝君的小寵,整個九幽殿,唯有帝君一人才有權力處置。”然後是熟悉而溫暖的力量及手掌包裹住她的身子,她輕呓一聲,連眼皮都擡不起來了。
帝君将小東西納入懷中,冷冷地掃了眼有些錯愕的女子,聲音清冷不容置喙,“這幾日,就待在洛水閣吧。”
遲芴面色一白,卻也不敢造次,垂首應下:“是。”
~
帝君又一次用靈氣将小東西治愈了,謝零看在眼裡,深色的眸子隐隐劃過一抹擔憂。
帝君道:“昨日命你去辦的事可都辦妥了?”
“均已吩咐下去。”謝零看了眼帝君懷中睡得香甜的火松,又道,“匠人說,再有三日,水晶小樓便可完工。”
“嗯,”帝君颔首,大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捏着小東西腦袋及脖頸處的毛發,頭也不擡,“過會兒你去趟福香樓買些桃酥來。”
謝零怔住,連連眨眼,又不确定地看向帝君,并未發覺帝君有要收回成命的意思,隻得應了聲“喏”。
直到謝零走出九幽大殿走過謝霓謝塵二人身邊,他還仍似在夢中。
什麼時候,他淪落到跑腿買點心的地步了?
再說帝君與小火松兩個,在九幽殿晃着晃着竟又去向了當日帝君将它丢過的玉池裡,準确來說,是毫無意識地被某人又帶去沐浴了。
有了上回的經驗,帝君很是貼心地備好了一張類似搖籃的玉質的小床。床頭有兩個形如把手的東西,兩邊有兩個镂空的小洞,中間有一些凹陷的弧度,大小麼,比小東西的尺寸稍微大些。
于是帝君大人頗為用心地将仍未醒來的小東西翻了個面,肚皮朝上放入玉質小床,又把它的兩隻前爪分别搭在了一邊的小洞上,才心滿意足地蹲在玉池邊,把載着小東西的玉床一頭扣在池岸,悠哉遊哉地看着溫熱的池水一遍遍地漫上小東西的身子又退下,惹得小東西未受固定的後爪一彈一彈地,小嘴微張呼哈着氣,本就紅豔豔的面頰更是绯紅得不像話。
帝君伸手在它平坦白皙的肚皮上戳了戳,覺着手感不錯,邊撩起一隻袖子掬了一捧水灑在小東西的肚皮上,親曆親為地為它沐身。
小火松醒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任人宰割的場景。
某人的大手一遍遍地在它肚子上摸來摸去,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真是一點點都沒有放過!
等她徹底意識過來帝君的大手在做什麼的時候,她“吱吱”喚了幾聲,後爪擡高再快速落下,全力向後一蹬——哦活,連兩隻原本自由的爪子都被某人牢牢地握住了。
“吱吱……”你放開我。
“一會兒便好,别鬧。”某人道。
……
火松眼瞪了瞪狀似很正經的帝君,偏過腦袋不去看他。
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有人幫着給她浴過身。從前她還小的時候而溪原想幫着她,都被她微弱而瘠薄的屬于火松的自尊心給婉拒了,誰曾想今日,還會有這麼一遭。偏生某人還像不知道似的,這裡碰碰那裡戳戳,還提着她的後爪順勢連背都給洗了!
濕透的大尾巴在溫水中一擺一擺的,毫無平日裡的氣勢。假裝極力忽視掉身上的大手,可被他揉着揉着竟放開了許多,小眼舒适地眯成了一條縫兒,嘴裡輕聲哼唧。
帝君眉梢一挑,一把将小東西從池中提起來,手到之處白光一烘,火松毛全身都幹了。
“以後再有人欺負你,就告訴本君。”
“吱吱。”知道了。
帝君轉身之間,二人已到栖梧宮中,桃木做的桌案上擺着一摞糕點。
将小東西送到桌上,得了空的雙手娴熟地解開包裝繁複的桃酥。眼角見着小東西前爪一握腦袋一提,身子不由自主地靠過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手下的桃酥糕,鼻翼随着他的動作呼哧呼哧地一扇一合,極為渴盼的模樣。
帝君捏起一塊桃酥在小東西緊鑼密鼓的注視下放入口中,罷了才像記起來它似的問:“想吃?”
小火松将口水一咽,鄭重地點了點頭。
自打被流濯送來這處,她已經好久都沒有吃過東西了。
“嗯?”
她看着放在帝君掌心上的一塊足有她的臉那麼大的糕點,心中犯難,猶疑地瞅了瞅帝君,神色哀怨。
帝君道:“這芙蓉桃酥入口即化,你爪子一拍便能把它拍成碎末。”
真的?
小火松蹦了兩下跳到帝君的手掌邊上,用爪子抓向桃酥的一角,果真抓下來一爪子桃酥末,心切切地送向嘴邊就是一舔。
松軟香甜,甜而不膩,回味無窮,妙哉!好東西!
食髓知味的小火松吃掉爪子裡的一小部分,整個身子跳入帝君的掌上,埋頭一陣啃咬。
“q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