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原本背對着門口,在一陣生拉硬拽後,終于看清門口投射進來的光線。而那道光線在他撞到壁櫃時,也意識到儲物間裡有人,停頓下來。
儲物間并不大,與其躲在這裡與長澤绫香和長澤淳一四目相對,還不如讓他們主動避讓,同時打消他倆的顧慮。
栗山奈和将安室透拉到門縫的右側,好讓門外人能輕而易舉地看到他兩的身影,安室透也能看清門口的情況。
她在安室透的襯衫上一陣摸索,黑色襯衫在沒有光線的環境裡更加難以辨認。栗山窸窸窣窣解開安室襯衫上的紐扣,扒拉領口向下一扯,露出小麥色的肩膀。
阿……真是罪孽。
做戲得做全套才逼真。偷情,長澤淳一可比他倆有經驗。
一切準備就緒,栗山将右手伸入黑色襯衫内,指尖搭在寬長的鎖骨上。左手撩開金色發尾,将安室的後脖頸輕微往自己肩上一帶。
安室斜對着門口,胸前一陣涼意襲來。原本那隻捂住他口鼻,又将他拽往壁櫃的手掌,此時就貼在他的胸膛上。
他瞬間明白栗山奈和的意圖,索性配合地微微附身,将下颚抵在柔軟的頸窩中,雙手攬上對方側腰,眼眸低垂,好讓視線避開那道繼續拉開的光線。
安室透小幅度側臉靠近栗山耳邊,用懷中之人才能聽到的氣音呢喃:“我們這樣,好像在偷情。”
落在腰間的手臂堅實溫熱,指尖下的心跳平穩有力。栗山湊過臉,聞到頸間彌漫的氣息,沒有摻雜任何一種香水味,純粹幹淨的男性費洛蒙。
她緩緩松開壓在安室後脖頸上的手,向上攀升撫入細軟發絲内,輕輕抓住摩挲,發質比看起來還要好。
栗山奈和同樣壓低聲音,跟安室透咬起耳朵:“下次偷情戴頂帽子吧,安室先生。”
如此顯眼的發色,不大适合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以後還是注意點好。
暧昧滲透進空氣中,在狹窄空間内肆意發酵,絲絲縷縷向外擴散,直到門口那道光線緩緩消失,儲物間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門外的長澤绫香雙手緊捂住嘴巴,面露驚色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長澤淳一悄無聲息地關上門,輕蔑一笑。
想不到大哥引以為傲的女兒,在父親喪葬期還在跟别的男人厮混,與他大哥一樣的荒唐放浪。
察覺到人已走遠,栗山奈和徹底松開雙手,将被自己扒下來的黑色襯衫重新拉上肩頸。随後打開手機的閃光燈,走向另一側,觀察起這個儲物間來。
安室擡手将襯衫上的紐扣一顆一顆往上扣好:“你家人的關系似乎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栗山警官。”
栗山将閃光燈照向儲物間内,一張放置雜物卻毫無灰塵的木桌上,恍然明白為什麼長澤淳一會發現這裡。
她輕輕歎氣,搖搖頭:“金錢堆裡最不缺的就是貪和欲,相信善解人意的安室先生也能明白的。”
安室透環視四周:“所以,栗山警官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栗山語氣一滞:“我先澄清一句,我也是頭一回進入這裡的。”
安室挑挑眉,眼神中似笑非笑。
栗山:“我準備去查一下白天掉落盆栽的地方,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安室:“主館三、四、五樓的房間都有人住,栗山警官打算怎麼查?”
栗山奈和輕勾手指,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
……
主館内。
栗山奈和用竹田管家給的鑰匙,打開了天台上的大門。
安室跟在其後,走進天台。
栗山露出半月眼:“我就知道,以安室先生的好奇心,一定會跟過來的。”
安室眼含笑意:“我也是一名偵探,應該的。”
栗山走向東南面的牆邊,牆上有些土壤。她伸手撚起一小部分在手指間揉搓,是濕的潮土。可環視一圈,天台上卻沒有任何放置盆栽的迹象。
安室:“你懷疑兇手是從五樓扔下的盆栽,想嫁禍給長澤右京?”
栗山:“不一定是右京。這面住的還有長澤淳一,和長澤佐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