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姆斯則選了靠近窗戶邊的那張床,他還是改不了他的小習慣,喜歡在晚上臨睡前看看窗外的月亮,盡管他永遠也沒辦法在清醒時看到滿月。
等等,西裡斯猛地從中間的那張床上坐了起來。清醒的狼人?他怎麼就忘了狼毒藥劑呢?他明明見到過斯内普來給萊姆斯送藥,雖然他當時在格裡莫廣場閑着沒事經常沖來送藥的斯内普挑釁。
他們當然還要再練習阿尼瑪格斯,但狼毒藥劑能夠減輕萊姆斯的痛苦。現在狼毒藥劑的配方還沒有研制出來,這意味着他得自己去想辦法。但這至少還是有點方向了。
“西裡斯,你要去哪兒?”詹姆注意到忽然從床上爬起來的西裡斯,問道。
“我得先去趟校長辦公室,詹姆。”西裡斯在即将走到門口的時候轉過身對詹姆說,“今晚可别睡得太早,夥計們!”他輕輕地對床上的兩個人眨了下眼,“我們可是要迎來第一場冒險!”
西裡斯很熟練地兜轉到了八樓,站在了滴水嘴石獸前,他曾以大腳闆的形态秘密地來過這裡很多次,現在終于能夠光明正大地進入這裡。
“口令?”石獸問。
“檸檬雪寶?”西裡斯半猜半回答,他這時才想起來忘記了問口令。
但令他意外的是,他看到滴水嘴石獸跳到一旁,它身後的牆壁也裂成了兩半,露出了藏在後面的一道慢慢向上移動的旋轉樓梯。
正當他感歎自己的好運氣時,他就看到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了一道身影。白胡子的巫師笑眯眯地站在樓梯上看着西裡斯,他穿着一身亮眼的金紅色巫師袍,這讓他看起來完全是個格蘭芬多。
“有人告訴我你會來,請進來吧,布萊克先生。”
西裡斯跟着鄧布利多沿着樓梯向上走,辦公室還是老樣子,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那張辦公桌上放着一件很難不引人注意的物品。
“噢,梅林!”西裡斯忍不住驚呼出聲。
一頂鑲嵌着藍寶石的銀質冠冕被擺放在桌子上,“Wit beyond measure is man's greatest treasure”的格言正在蠟燭的火光下熠熠生輝。
毫無疑問,那是傳言中早已遺失的拉文克勞的冠冕。
“相當不可思議,對吧?”鄧布利多笑着對西裡斯說,“我想拉文克勞将會赢得50分的獎勵,為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但找到了學院創始人遺物的學生。”
是弗洛倫斯找到的這頂冠冕。西裡斯在心中補充了那個人的名字。
“我想你今晚要有什麼對我說的,西裡斯?”鄧布利多輕聲問道。
“是的,教授,”西裡斯點了點頭,“我想也許得用到冥想盆。”
話音剛落,鄧布利多便揮了下手,一個盆口上刻着如尼文和其他一些神秘的符号的冥想盆出現在他們面前。
“教授,我會把所有的一切都展示給你看。”西裡斯從袍子裡抽出了魔杖,指着自己的太陽穴,一股既像液體又像氣體的物質從那裡延展出來,随着杖尖進入了冥想盆。
“我很感謝你的信任,西裡斯。”老人誠懇地說道。
鄧布利多等待着西裡斯把記憶全部放進冥想盆,那實在是一段過長的記憶,大概耗費了幾分鐘才将所有的記憶全部抽出。
西裡斯站在了一旁,目視着鄧布利多進入冥想盆,把所有的内容看完大概需要不少的時間,盡管冥想盆裡的記憶流速會很快。他轉身找到了一個放在角落裡的椅子,坐在了上面,等待着鄧布利多從裡面走出來。
他的眼睛盯着桌子上的冠冕,出神地思考着弗洛倫斯的用意。
她來過了校長辦公室,但隻是送了這頂冠冕,并沒有告訴鄧布利多一切。他可以肯定這件事。這也正是為什麼弗洛倫斯告訴他要來這裡并特别提醒他借助冥想盆的原因。
她并不打算和鄧布利多站在一邊,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弗洛倫斯相當清楚,他們的行動需要鄧布利多的幫助,她也并不介意他們兩人之間的合作以及秘密被鄧布利多得知。
值得慶幸的是,她的确決心和那個沒鼻子的老怪物劃清界限。西裡斯沒來由地想起那張紙條上的問題:你曾看過你教子的魔法史課本嗎?
他哼笑一聲,回想着最後的那幾頁上的内容。不知道她會不會氣憤自己搶了她頭号著名食死徒的稱号。他的名字甚至排在弗洛倫斯和貝拉特裡克斯的前面。
正當西裡斯想着這些事自娛自樂時,鄧布利多的身影從冥想盆裡走了出來。他面色很沉重,半月形眼鏡片後面那雙具有穿透力的藍眼睛,被憂傷所占據,他看起來五味雜陳。
“那沒什麼,那感覺輕飄飄的,一點也不痛苦,教授。”西裡斯想開個玩笑,嘗試把這凝滞的氣氛變得輕松起來,但很顯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連他也想不出什麼絕妙的笑話,于是隻能剩下了一句話作為安慰。
“我是說,哈利會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