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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番外8 (西裡斯篇 上):Free Like The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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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西裡斯·布萊克而言,弗洛倫斯·伯斯德是他生命中的過客、羽毛和無足輕重的人物。她沒有什麼是值得他在意的,從來如此。

1

純白的雪,純白的天空,純白的屋頂,同樹枝高懸的霧凇勾勒了對皎潔的完美想象。他曾愛這冬日如癡如醉,壁爐邊上的噼裡爆炸牌、萊姆斯借給他們卻不慎被火焰烤得卷邊的羊皮紙作業,還有火光下詹姆永不止息的笑容。相比之下,連蕭瑟的冬風和刺骨的嚴寒在保暖咒的隔離之下都不能被視作冬日的瑕疵。

如果現在的他沒有身着單薄的囚衣的話,他大概會一如既往地愛它。

西裡斯數不清這是第幾個冬日了。在阿茲卡班的日子并不以冬日作數,他總是計算着夏天——他失去一切的第幾個夏天。

牙關凍得直打顫,讓他幾乎以為自己的牙齒都掉光了。阿茲卡班每到這個時候就會清洗一次,不是指在這裡連老鼠都找不到一隻的環境,而是那些和他一樣不斷用破鑼一般的嗓子咳嗽着的囚犯。

這裡最容易收割性命的并不是攝魂怪,而是冬日。攝魂怪帶來的冰冷他尚且可以變換作阿尼瑪格斯的形态抵禦,可打了捋的狗毛面對寒風不再變得萬無一失。

他太冷了,以至于發癢的喉嚨都再難發出聲響,悶不出一聲帶着血的咳嗽。

“你要死了?”

死寂的牢籠裡傳來了粗啞的聲響,那聲音像是破爛的風箱,難聽到甚至分不出聲音的語調,可西裡斯就是能從這語調都沒有起伏的話裡聽出嘲弄的意味。

是了,這裡有不少他的仇敵,但在天寒地凍的摧殘下沒幾個人還有精力說些無謂的譏諷。

除了他對面的那個人。

他胸膛尚未熄滅的火焰一下子就被這破風箱所鼓吹的風煽動複燃了。

“這句話大概應該送給你。”

西裡斯回擊以相同的諷刺,可稀奇的是,對面忽地變得鴉雀無聲,像是壓根沒聽見西裡斯的回擊一樣,沉默得不發一言了。

過了好一會,那裡依舊沒有任何他預計的聲響。令人不安的寂靜從漆黑的牢獄裡蔓延,把周邊相鄰的幾間絕望的牢房一同籠罩。

“她……她是不是死了?”

這唯唯諾諾的聲音西裡斯還記得,是隔壁牢房裡一個稱不上惡貫滿盈的食死徒小喽啰,仗着自己純血的身份借機耀武揚威,可在伏地魔倒台之後卻沒有像馬爾福那樣的背景來為自己脫罪。

“閉嘴。”西裡斯惡狠狠地斥罵道。

死了?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死在這裡?

這樣關于死亡的疑問每天都在阿茲卡班上演數十次,可從來沒有哪次能讓西裡斯移動到欄杆前仔細瞧瞧的,除了現在。

他緩慢地移動到牢房的最前方,試圖透過漆黑的陰影窺探到對面的全景。可他并沒有先捕捉到人影的輪廓,目光反倒先聚焦在完全沒有動過的食盒。

“伯斯德?”西裡斯嘗試着呼喚道,“伯斯德!”

“那個賤人終于死了?”尖銳刺耳的聲音從稍微有些遙遠的地方傳了過來,伴随着近乎标志性的獰笑,貝拉特裡克斯幸災樂禍地說道。

西裡斯沒有理會他親愛的堂姐的挑釁,而是繼續嘗試在牢房裡搜尋着那個瘦削的身影。

終于,他在角落裡看到了倒下的人。

灰撲撲的長發蓋住了她的臉,破爛的囚衣已經爛得不成樣子了,露出了長年不見天日的皮膚,比他印象裡還要慘白得多,空蕩的衣領甚至不能完全遮掩住她的脖頸和胸口,他甚至能聽見牢房隔壁傳來低沉短促的喘息聲。

該死的。他們為什麼不能給她換件衣服?

“伯斯德!醒醒!”他的聲音回蕩在走廊,卻隻能換回貝拉特裡克斯更加猖狂的大笑。

“她死了!這個背叛了主人的女表/子,她應得的!”

“你才該爛到阿茲卡班,貝拉特裡克斯!”西裡斯惱火地吼道。

“你是給我講了個笑話嗎,我的堂弟?”貝拉特裡克斯的聲音裡帶了不懷好意的揣測,“還是說,你對這個鳳凰社的敵人、親手殺了不少麻瓜的女人抱有了不該有的憐憫?你愛上她了嗎?這麼說,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伯斯德,感謝她居然能讓家族裡的叛徒重歸正道。”

“如果你在黑魔王的眼睛底下也能這麼叫嚣就好了,貝拉。”仍舊嘶啞的聲音終于重新響了起來,西裡斯瞬間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那道身影上,可弗洛倫斯并不如他所料坐起來靠在牆角,而是依舊維持着剛剛的姿勢,隻有那雙蒼藍色的眼睛從頭發的縫隙裡透出來些許光亮。

哪怕隔壁牢房裡的聲響越來越大,她也沒有絲毫的反應和動作,蒼藍色的眼睛隻直直地看着對面的西裡斯,好像那樣他們就都可以忽視掉肮髒不堪的聲音。

她沒有力氣了。

“布萊克。”她平靜地喊了一聲他的姓氏。

他沒有回答她,因為他不知道在這樣的情景下該說些什麼話。

“布萊克。”她又重複道,“講些什麼,随便說些什麼都好。”

西裡斯看着那雙熟悉的眼睛,重新講起了他們早就滾瓜爛熟的冒險故事。

他不知道那是她的最後一個冬日。

2

在他從遠方重新回到霍格莫德的時候,簡直像是做夢一樣。饑腸辘辘是唯一不變的地方,他總是很餓,在不需要擔心被通緝的時候養回來的一點肉在長途奔襲裡又消失了大半,他來不及收拾好自己,蹊跷的火焰杯讓他沒有精力去做這些事。

他本以為見面時他的教子會給他一個擁抱,臉上洋溢着像詹姆那樣開懷的笑,可哈利隻是勉強地笑了一下,那雙祖母綠的眼睛裡閃爍着的是和莉莉相似的擔憂。

好吧,他總是要有些地方像他媽媽的。

西裡斯啃咬着手裡的雞骨頭,聽着哈利叙述着魁地奇世界杯發生的一切,将那一點怅然若失壓下。

“怎麼,你認識克勞奇?”當哈利發出疑問的時候,他的腦海裡第一時間閃現的不是老巴蒂那張虛僞的臉,而是年輕的那一個。

他當然不可能忘記這個人,或者說,這對父子。

老克勞奇親手把他送進阿茲卡班,小克勞奇死的那一天讓那個女人肝腸寸斷,太不可思議了,不是嗎?就連安塞爾的葬禮上他也沒見過弗洛倫斯的眼淚。

“這麼說,他還在阿茲卡班?”哈利的問題讓他重新想起來那些不見天日的日子,他不知道自己郁悶的神情變得格外凝重,就像他不知道在那雙藍眼睛熄滅的時候心裡湧現的情感。

……

“又有新人來了?”鐵鍊拖在地上的聲音在阿茲卡班不算陌生,每每這個時候總是有着新被抓住的囚犯送進來。

西裡斯惬意地斜倚在牆邊,對面的弗洛倫斯和他是同樣的姿勢,像是鏡面的兩端,哪怕攝魂怪将他們折磨得有些虛弱,但短時間還不能完全消磨掉他們的精神。

“啊哈,看看是誰!”興奮的狂叫忽然從走廊盡頭傳來,“克勞奇司長,是什麼讓您大駕光臨啊?”

他起初并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直到弗洛倫斯掙紮着站起身,透過牢門的鐵欄杆注視着被鐐铐扣起來的囚犯。

是小克勞奇,他看起來病殃殃的,這張面容在阿茲卡班年輕得有些過分,當然,比起他的身份而言,年齡早就不值一提了。

他看到老克勞奇親手把他的兒子送進牢獄,看到老克勞奇無視自己的兒子一副病容,看到老克勞奇最終站到了弗洛倫斯的牢門外。

“都是你害得他走上錯誤的路,伯斯德。”老克勞奇的聲音壓得很低,但足夠西裡斯聽清那聲音裡的恨意,“是你引誘了他。”

小巴蒂的尖叫成了背景音,在這個荒誕極了的場景裡分外恰當。

他試圖在往後的時間求證,但小巴蒂沒過幾天就變得無聲無息,弗洛倫斯對這一切密辛避而不提,直到攝魂怪來埋葬小巴蒂的屍體的時候,他才能從那雙眼睛無聲的眼淚裡窺探出秘密的一角。

可當西裡斯重新在鄧布利多的辦公室看到那個本應該死去的人重返人間時,出奇的憤怒幾乎要把他吞噬了。

這算什麼?

才不過短短一年。他沒忘記小巴蒂僅僅在阿茲卡班待了短短一年。某一瞬,這樣的場景讓他想起了那個該死的叛徒。她終究是變得和他一樣了。

她的痛苦,她的寄托,她的愧疚全都變得毫無意義。

她愛的,用之後整整十一年在攝魂怪的折磨下所忏悔的,全都成了笑話。

她知道她所愛的人早早就越獄逍遙快活了嗎?

她拒絕家族的後人為她收屍的時候,是否甚至還希望可以和她以為早早死去的這個懦夫合葬在一處呢?

3

“西裡斯……西裡斯?”掙紮着從噩夢裡醒來的時候,他看見萊姆斯擔憂的臉。

“抱歉,萊姆斯。”西裡斯擦了擦額頭上茂密的冷汗,“我又說夢話了嗎?”

萊姆斯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才緩慢地對他搖了搖頭。

“大概算不上。我隻聽到你一直在叫一個姓氏——伯斯德。”

西裡斯陷入了一陣尴尬的沉默,他從來沒和除了鄧布利多以外的任何人提起過她。

“介意講講發生了什麼嗎?”萊姆斯的聲音聽起來和往常沒有任何區别,像僅僅隻是為了疏解他的煩惱和噩夢一樣。

西裡斯看向萊姆斯,對他扯出了一個笑容,“實際上夢裡發生了什麼我幾乎都要忘光了,夥計。”

萊姆斯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就在西裡斯快要以為他的狼人朋友看穿了他試圖掩蓋的過往時,萊姆斯歎了口氣。

“你知道我一直都在的吧?西裡斯。”

“當然。”西裡斯露出了一個學生時代那樣的笑容,笑着說道。

等到萊姆斯從房間裡走出去時,西裡斯臉上僞裝的笑容消失了。

他夢裡隻夢到了一雙眼睛,來源于比他瘋得還要早的人,扭曲又病态。藍色與鐵灰的交彙之處是刀光劍影,是屠殺,是瘋狂之下的撕咬,是發洩囚禁的暴怒。

再沒有誰可以如此相同地品味這樣永無自由的滋味。她徹底變成了在阿茲卡班等死的枯骨一攤,伴着恨意的幽魂。

通常情況下,死亡對于他而言隻是一個可以用表面的輕描淡寫掩蓋自己内心潰爛腐敗傷口的名詞,沃爾布加、奧賴恩的死亡并沒能給他帶來什麼,隻有雷古勒斯的死亡讓他的内心為此顫動了一下,但大概也僅限于此了。

他察覺到死亡的痛苦,是在失去了一切的那個夜晚。

他的錯誤像一把匕首在剜去那個腐爛的、已經感染發炎的傷口,那些鈍痛不再困擾他,唯一感知到的不再是傷口的痛,而是匕首留下的痛,他以為之前的傷口已經消失了,隻有匕首留下的依舊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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