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世界裡,沈浮生在被沈烨熠送給陸子實之後依然維持着男兒身,因為隻有男兒身才能騙過衆大臣們放心地交給陸子實。
隻不過後來傳出個皇帝專寵宦臣,欲立一個太監為後的流言,這個太監,就是沈浮生。
“錦兒,你怎麼還待在餘之的房裡?”沈烨熠身着素白色常服,腰間系着一根天青色繡祥雲錦帶,挂着一枚奶白色羊脂玉佩,手裡拿着一把與玉佩相同玉質做成的玉骨的扇子。
在本朝,男子十五取表字,女子需十二,浮生的表字是沈烨熠取的,餘之餘之,多餘之。她對沈烨熠,本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哥,我就同餘之講幾句小話,要不了多久的。”沈念錦扯着沈烨熠的袖子撒嬌道,從小她便是沈烨熠手心上的寶貝,說什麼從來都是依的,隻是這次确實事關重大,不可讓其他不相幹的人聽見。
“餘之與我有事要談,你一女孩家少在餘之房裡待着。”沈烨熠雙眉緊簇,雖說沈浮生是女兒身,可是現在對外還是男兒身,他的妹妹将來是要做皇後的,要是讓有心人傳些閑言碎語到了大皇子的耳邊,那可就不好了。
什麼未來的皇後同先皇皇子跟前的太監有染之類的。
“餘之又不是外人。”說完還一步三回頭,雙目含情,眉眼脈脈,依依不舍的離開。
待沈念錦完全消失後,沈烨熠才收起玉扇合上大門,轉身一臉陰鸷地看着浮生,“給我跪下。”
他用力地擡起浮生的下巴,仿佛要将對方捏碎一般,咬牙切齒道,“不要忘了你是什麼卑賤的身份,别以為父親認了你當養子,就把自己當成沈府的一份子,離錦兒遠點,狗就是狗,不要老是想着惦記人的東西。”
沈烨熠說完,揚起手中的玉扇就往浮生身上打去,這種虐待不止一次了,可以說沈浮生在遇到陸子實之前,一直都是這樣承受過來的,隻有在陸子實那裡,她才活的像個人,活的像個自己。
沈烨熠才不會對她手下留情,對他這種人來說,世人隻分有用和無用之分。
難怪,明明已經是換了一個世界了,自己身上的疼痛還是這麼明顯,原來是這副身子前一天晚上便被人虐待過了。
“我讓你用這種眼神看我了嗎?”沈烨熠猛踹了一下浮生的胸口,用力有些過頭,浮生一個沒穩住,倒在了地上。
“記住了,等會見到那位主子,别用你這種眼神給他看,要是被對方退回來,有你苦頭吃的。”沈烨熠拍拍手,外面就有人送進來一套藏青色的衣服放在桌子上,“趕緊把這件衣裳給我穿上,給你一盞茶的時間,我在門口等你,記住,别讓我等急了,不然,有你苦頭吃的。”
浮生強忍住身上的不适,捂住胸口難受的地方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是。”
這一趟出去,世上再無沈浮生,隻有沈餘之。
大皇子陸子行和二皇子陸子封在奪位以前一直都是合作關系,原本二皇子也隻是想在大皇子手下分一杯羹過上比現在更加逍遙快活些的日子,隻是他選錯了盟友,生在皇家又怎麼能肖想安穩的度日,一個有着野心的人怎麼能容忍另一個人握着有足以與他抗衡的力量存在。
但是今天,這兩個人站在了一處,就站在浮生的面前。
“主子,人我已經帶來了。”沈烨熠在陸子行跟前沒有了原先對浮生的那股子狠氣,一個勁的點頭哈腰,還說浮生是狗,自己現在這樣又和狗有什麼區别?
“可靠嗎?若是壞了事……”陸子行像看貨品一樣上下查看着浮生,似乎是在思量着此番沈烨熠計劃的可行性。
派一名女子假裝男子僞裝太監送到自己弟弟跟前,就算大太監早就已經是他的人了,他還是不放心。一個女子,優柔寡斷,難成氣候,也許仗着自己的身子,和他的三弟苟合,生下個不倫不類的怪胎?不過,生下孩子也未必不可,挾天子以令諸侯。
“請主子放心,此人已在我跟前教導了十年,我叫她往東,她絕對會赴湯蹈火拼了命的往東,我叫她殺人,她定會毫不猶豫送上那人的項上人頭。”
若是原身,肯定會照着沈烨熠說的做,哪怕陸子安對她千好萬好,都不及沈老太師當年買下她的十兩銀子好。隻是那十兩銀子的恩情,原身早已還清,現在的沈浮生,就算沈烨熠叫她往東,她隻會在西挖個坑騙着他跳,他叫她殺人,她隻會借他的刀,取他的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