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禀皇上,太子殿下正午過後都要小憩上一會,奴才隻讓蕭姑娘暫離,并沒有趕的意思。”浮生狀似艱難地一拱手欲行禮,那右手頹廢般垂在手腕上,“還請蕭姑娘恕罪。”
蕭梨棠一聽浮生在撒謊,一臉憤恨地大聲嚷叫道:“皇上,他在撒謊,我去太子哥哥宮裡的時候,太子哥哥還在逗烏龜玩呢,才沒有睡午覺呢!”
浮生忙把頭埋得更低,任由蕭梨棠像個潑婦一般在那破口大罵。這一面倒的樣子,哪還有她原先說的,小太監以下犯上,對主子不敬的樣子?
“父皇!”陸子實遠遠地捧着圓圓走過來,身後還跟着明木。
成濟帝見自己最疼愛的小皇子來了,也是稍微挪了挪身邊的位置出來,“今兒怎麼有空跑到我這來了?”
陸子實玩弄着圓圓的小腦袋回道:“我今天沒喝桂圓蓮子粥,睡不着。”
“怎麼,是下人沒給你做嗎?”陸子實長相有八分像先皇後,成濟帝每每看見總是忍不住要緬懷亡妻心疼一二。
“也不知道怎麼的,今兒不知從哪來了個潑婦,到處吵吵嚷嚷,這裡不好,那裡不好的,還把兒臣的粥給打翻了。”陸子實講起話來,要不是他那張俊秀的臉,别人還真的以為他隻有三歲,“喏,就是這個女人,惡婦,她還将兒臣的圓圓摔到地上。”
成濟帝聽完,有些不悅,蕭梨棠還沒有成為太子妃呢,就已經如此目中無人嚣張跋扈,他的子實雖然智力有礙,可也是他捧在手心裡養大的。哪容得到外人來說三道四,一時間對蕭梨棠的好感就下降了許多。
蕭梨棠原看見陸子實心裡還有些欣喜,但聽完對方的話後心中就是一涼,“不是的,太子哥哥,我是歡喜你才到你宮裡的,我沒有,我不是潑婦。”她哭哭啼啼地抓着陸子實的衣角,不停搖晃着,樣子着實可憐。
“哎餘之,你怎麼在這,我說怎麼圓圓别的人喂都不吃,原來不是你喂的。你要再不回去,圓圓就要餓死了。”陸子實跳下小榻,向成濟帝行了個禮,“父皇,我就先帶餘之回去了,改日我再來和父皇聊天。”
明木忙上前扶起浮生,往她手裡倒金瘡藥。
一個女子,在人家要睡午覺了還賴在别人宮裡不肯走,還不知廉恥的在大庭廣衆之下說歡喜。成濟帝歎了一口氣看向一旁,李德海心領神會,扯着嗓子喊道:“蕭姑娘今日身體不适,還是早些出宮回家去罷!”話畢,從外頭進來兩個嬷嬷一左一右架着蕭梨棠出去了。
“德海,蕭梨棠也該到了婚嫁的年紀了吧?”像這樣有失德行的女子,不配做皇家的媳婦,成濟帝如此說,也是給蕭家面子,蕭梨棠她爹好歹也算皇後的表弟,隻是生出來的女兒實在上不得台面,能配個大戶人家已是皇恩浩蕩,若不是這層身份,怕是今天還出不了這澤甯宮。
“回皇上,蕭姑娘年方二九,是到了時候了。”
“那就賜婚兵部侍郎之子,擇日成婚吧。”
“是。”
兵部侍郎屬正三品官,蕭梨棠她爹是正二品,算是下嫁,而且聽說兵部侍郎之子為人争強好鬥,蕭梨棠嫁過去,免不了要雞飛狗跳一番。
浮生看着手中處理好的傷口,又看向裡屋正側卧着身子午睡的陸子實,左手一點一點喂着蝦米,有些走神,差點被圓圓咬着。
太子殿下今兒,是特地跑去皇上那救她的?可是轉念又一想,太子殿下智商那麼令人堪憂,怎麼會想那麼多?沒有娘的孩子隻能找爹,肯定隻是碰巧圓圓餓了才叫她回來的。總之今天真是驚險,沒想到老老實實在皇宮當差都能飛來橫禍。
晚些時候明木過來告訴她值班的事情由明木和浩風接手,伺候陸子實用膳梳洗之類的都不用浮生做了,隻管照顧好圓圓就行。問明木,明木說都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可是浮生又不好意思問太子殿下,隻好每日勤奮地刷刷龜殼,搞得圓圓一見到浮生就要縮進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