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回屋大哭了一場,又羞又急,同屋的不知道何事,一個勁的勸,杏雨聽着春花那的動靜,心裡得意,就是一個色厲内荏的,仗着大丫鬟的身份作威作福,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訓人前好歹問清楚經過,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罵,哪有一點風度?說的話那般難聽,被責罰活該!雖然罰了一點月例,可春花心裡舒心,也算是入了小姐的眼,一次兩次,小姐必然能注意到她。
得虧她腦子快,在樹縫裡見到了溫嬷嬷的衣角,便拿話拱春花的火,讓溫嬷嬷出手,在别人眼裡,自己這次不是受了委屈嗎?這不,飄雪還在旁邊勸她:“杏雨啊,你别難過,咱們畢竟是後來的,春花罵幾句,咱們還得受着。”
杏雨擠出幾滴眼淚:“我曉得。”
三個姑娘院子離得近,串起門來就更方便,馮氏特許,在湘蓮的小院裡建了個小廚房,配了三個婆子,給她燒火切菜。
湘蓮高興極了,她最愛下廚,之前往廚房跑到底不方便,這下好了,自己有了小廚房自己說算,關上門想怎麼折騰都行。
湘玉托蘇重秉從外面尋食譜過來,蘇重秉倒沒辜負她,找來了四五本,湘玉拿給湘蓮,湘蓮翻了幾翻,兩眼冒光:“真是好書,不知大哥哥是從哪裡淘換來的,比書攤上的好上千倍,我得去謝謝大哥哥。”
湘玉攔住她:“哥哥近日在外面和同窗們吃酒,怕是很晚才回來,你喜歡便好,嘿嘿,有時間做些好吃的給我們吃。”
湘蓮忙說那是自然,湘玉下午無事時,帶着采茶常去湘蓮處。
湘蓮圍着圍裙風風火火的在廚房忙活,她想打打下手,湘蓮不讓,說丫鬟婆子一堆,哪裡用得上她,院裡擺上飯桌,出鍋的點心擺上去,再泡一壺花茶,兩個人圍着坐,惬意極了。
這不禁讓湘玉想起了在現代,和閨蜜喝下午茶的情景,有着異曲同工之感。
湘蓮叫過湘雪幾次,開始湘雪還來,後面覺得無趣,不如在家看書,就推脫不應,之後湘蓮也不再叫她。
蕙蘭蕙心在廚房幫湘蓮忙活,落座後湘蓮說:“這兩個哪像是嬌小姐?粗活像是幹習慣的,後來和我說了身世,也是可憐,怎麼能有那般狠心的太太?這麼一看,咱們太太簡直是菩薩了。”
投胎也是一門技術,尤其是在這吃人的古代,女兒家能夠倚靠的就是家族。湘玉瞧着這兩個是老實的,和湘蓮說道一番,湘蓮趁着沒人和她說:“我挑人之後,湘雪還嘲諷我不會選人呢,她挑的倒好,你聽說沒?她那新來的那個杏雨,剛來就被她院裡的大丫鬟欺負,說話可真難聽,被溫嬷嬷瞧見,處置了一番。”
湘蓮消息靈通,不過這三個小院相連,丫鬟婆子有的交好,私下閑扯也不是沒有,管不住,湘蓮又說:“三姐姐平時也不和咱們在一起玩,就圈在屋子裡了看書,也是她愛看,我最不喜看書了。”
湘雪和湘蓮之間,就是學霸和學渣之間的區别,湘蓮總是鬧,說看書腦仁兒疼,怕得了女先生的埋怨,才勉強讀書識字,下了堂扔下書就奔着小廚房去了。女紅她也喜歡,彈琴也可,就是不愛讀書。
好在馮氏也不拘着他們,姑娘家讀書認認字就足夠,還指望都成才女不成?大一些打算盤管賬本才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