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岑的頭低得更低了。
“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吵着鬧着要出宮。”徐岑斷斷是想不到袁曜這麼鬧是為了保他一條命的,正如同袁曜永遠也猜不到在他看不見的角落徐岑已經和他父皇狼狽為奸。
景安帝又說了一句;“袁曜指名要你陪他出去,我的小曜曜就交給你了。”景安帝一聲小曜曜給徐岑吓得掉了一身雞皮疙瘩。
徐岑已經趴在了地上,頭貼着地面。說道:“臣惶恐!”
景安帝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回來後朕的曜曜若是出了點岔子,要你提頭來見!”
徐岑走出皇宮後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經過今夜的談話他感覺他整個人都不大好了,原來皇宮裡不正常的那個人不是袁曜而是他爹景安帝!這麼多年袁曜經受多少了不該他承受的東西啊。
徐岑現在在暗室裡看着袁曜和晏久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莫名覺得好笑,晏久啊的一聲跳開一步,指着袁曜:“你幹什麼啊!突然掉下來吓我?!”
袁曜指指自己又指指晏久,張嘴問道;“我?吓你?”
晏久認真的點點頭。
袁曜無奈攤手道;“拜托,是你突然跑出來吓我的啊。”
晏久撓撓頭發,一頭雞窩一樣的長發更亂了:“那都是因為你突然出來吓我。”
袁曜被她的無恥吓到了,長得嘴不知道說些什麼。說實話他長這麼大還沒有遇見過像晏久這麼無恥的人。
徐岑看着這倆人耍猴看得開心,抱着胳膊在一邊看戲看得十分樂呵。袁曜和晏久吵的熱乎,也暫時忘了這地方沒有光源,忽然他耳朵輕輕一動,一隻手指食指伸到鼻子前,另一隻手指指指頭頂,說道:“噓,上面有人。”
袁曜對着徐岑勾勾手指,徐岑滿頭霧水地走過去。
“上面有人。”
“所以呢?”徐岑揣着明白裝糊塗。
“幫我一把,抱我,我個子不夠高。”袁曜指指頭頂對徐岑發号施令。
徐岑老老實實把袁曜抱起來,讓袁曜耳朵貼在棚頂。
袁曜隐隐約約聽見上面人的對話,他聽不清楚,但是從聲音也能大概判斷他們的位置。
徐岑把袁曜放下來,問道:“怎麼樣?”
袁曜搖搖頭;“有兩個男人在對話,具體說了些什麼聽不清處,大概方位能判斷出來。”
徐岑從來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給袁曜潑冷水的機會,說道:“所以呢?大少爺找到了什麼出去的辦法嗎?”
袁曜若有所思,說道;“跟我來。”
轉身就到了暗室的另一角,這裡可以說是一點光都沒有了,暗的吓人,袁曜剛剛走進撲面而來就是一股灰塵的味道,他以手做扇,把萦繞在鼻尖的灰塵扇走,細長白淨的手指在牆壁上摸了幾下。
袁曜驚訝的呀了一下,手搭在牆上一塊凸起的磚上用力按下。一陣灰塵揚起,吱呀一聲一段樓梯出現在三人眼前。
徐岑驚訝的看了袁曜一眼,眼神裡充滿了疑惑。
袁曜瞪回去,他被徐岑盯的有點發毛,悻悻地說道:“這個暗室和我那個很像,連出口方向都是。”
徐岑若有所思,說道:“這地方可能和你有點淵源。”
袁曜十分想抓住徐岑肩膀然後打開他的腦子看看這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他一個太子怎麼會跟這些土匪有淵源!
徐岑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率先走上樓梯示意袁曜和晏久跟上。
樓梯還沒有走完就有陽光照下來,陽光混着灰塵,味道并不好聞。但是袁曜從未如此真切的感受到他還活着,連摻雜着灰塵的陽光看起來都是這麼可愛。
袁曜沒頭沒腦的說了句:“活着真好。”
徐岑看了袁曜一眼,然後歎息一聲,說道:“是啊。”
晏久跟在這兩人的身後聽着他們兩人莫名其妙的對話一頭霧水。
土匪頭子在用畢生所學拖延時間,拖着安西仁。
這該死的小崽子動作這麼慢,他們要是再慢一點安西仁就發現不對勁了。
袁曜是個路癡,指望他是絕對不可能的。還好這三個人裡面有個還算靠譜的徐岑,徐岑沒有辜負土匪頭子的衆望,終于在安西仁耐心耗盡之前摸到了他們談話的房間。
安西仁的聲音從門闆那邊傳來;“三十萬兩黃金,一分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