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岑看了袁曜一眼,說道:“一起。”
袁曜點點頭,撩起官服下擺拽着徐岑一路狂奔,連靴子底上沾滿了河灘的泥都沒發現。
那天衙役抓人時候叫那個江湖術士溜了,現在這個漏網之魚正在河邊煽動百姓。
晏久雙手被扭在背後,身邊站着衣着清涼的歌榭坊老闆娘。老闆娘單手叉腰,長指甲拿鳳仙花染得通紅,指甲指着晏久,厲聲叫喊。
“這個小沒良心的!我們歌榭坊供她吃穿還教她本事,她竟然逃了!今天我就把她送給龍王大人當祭品!”
晏久嘴裡也讓她塞上了破布,晏久拼命想出聲也說不了話,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眼看就要被丢進黃河了,晏久心裡急得不行。
袁曜大喝一聲:“我看誰敢?!”
熟知見到官員這些人不但沒住手,反而更加猖狂的叫嚣。
“都是這些當官的得罪了龍王爺!之前我們沒認出那個安賊的面目,這次絕不能放過這兩個!”
被簇擁在人群中間的術士趁亂喊了一句:“殺了他們兩個為龍王大人解恨!”
一群人揮舞着拳頭沖着兩人湧來,看架勢是動了真格的。
徐岑氣急大喊道:“大膽!竟敢毆打朝廷命官!”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打的就是你們這些狗賊!”
袁曜把軟劍丢給徐岑,徐岑揮舞着劍應付攻過來的人群,一邊要注意不被他們打到,一邊還不能真的傷了他們,這場架打得十分憋屈。
袁曜自己則飛身到晏久身邊,手疾眼快點了那個老闆娘的穴,拎着晏久手上的繩子運起輕功就往回飛。
“鶴齡!回衙門!”
很久沒人叫徐岑的字了,乍聽見自己的字他還有點陌生。
晏久坑了袁曜幾次,不知道是不是記仇,晏久被摔倒衙門冰涼的青石闆地面上時身上的繩子一根都沒解開。
“說吧,怎麼回事?”
晏久不吭聲蹲着裝鹌鹑。
蘭薛外出采買剛回來就聽說晏久出事,來到衙門看見的就是三個人誰也不說話大眼瞪小眼。
一隻溫暖的大手搭在晏久肩頭,蘭薛柔聲說道:“丫頭,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你要是不說蘭叔就替你說了啊。”
沒等晏久表态,蘭薛三言兩語就把事情交代完了。
晏久原來是歌榭坊的歌女,這地方聽名字幹什麼的就能猜出來了,一日蘭薛路過遇見帶着一身傷逃跑的晏久,機緣巧合之下救下了她,從此帶着晏久生活。
徐岑一張臉陰沉的可怕,他盯着晏久的眼睛看了良久,才悠悠吐出一句話:“這位晏久姑娘不像是原國人。”
晏久瞳仁顔色偏淺,比起棕色更加接近灰色。晏久也不隐瞞,直說自己是楚國後裔。
袁曜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名聲連離京城那麼遠的兖州的知曉了,一日之間黃河水患的禍患成了身為太子的自己。
據他們的大師說,是當朝太子不學無術,放縱手下官員貪贓枉法觸怒上天,上天才讓黃河龍王來給人一點教訓。袁曜簡直想笑出聲,他還是個沒幹政的太子,貪贓枉法這帽子都扣到了他的頭上。
袁曜心事太多,夜間難以入眠,索性去了大牢。
牢裡安駿溫柔地抱着傾君,看見有人來了在嘴唇前豎起食指,意思叫袁曜聲音輕點。
“噓,她睡着了,你别吵醒她,我什麼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