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二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人群的後面,各種議論聲透過嘈雜的聲音傳入伸二的耳中。
“真是沒有想到啊,你看雨宮伸二平時看上去挺正經的一個人,沒想到竟然這麼開放啊!真是看不出來诶!”
“就是就是,你看上面寫得,他好像還是她媽媽勾引有婦之夫生下來的,這果然就是遺傳吧,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哈!”
“以前聽他們說我還不太相信呢!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真是假正經,你看看他那樣子,讓人作嘔。”
伸二聽着周圍越來越不堪入耳的議論,終于忍不住,粗暴的推開周圍擋路的人群,擠到了告示闆前。即使周圍被他推開的人群罵罵咧咧,看到他以後不斷指指點點,他都已經不在意了,事實上,在他看見告示闆上貼的照片和打印紙的一瞬間,伸二就木然的愣在了原地。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遠離了自己,伸二覺得眼前一陣發黑,耳邊響起一陣轟鳴,連嘴裡都嘗到了一絲腥甜,似乎是自己無意識中咬破了嘴唇。那告示闆上的照片是再熟悉不過的了,那不就是自己曾經被雨宮逸村壓在身下時拍下的照片麼。
即使早就知道雨宮逸村那個卑鄙小人不可能真正把所有照片和底片交給自己,任由自己銷毀,然而真正看到的時候伸二還是感覺無法接受。照片上的自己眼睛被一條黑色的緞帶遮擋住,滿臉的隐忍,嘴微微的張開,脖頸向後揚起一個弧度。而另一個男人正趴在自己的身上,看不見臉,把頭埋在了自己的胸口。
伸二知道,那個看不見臉的混蛋就是雨宮逸村,但是除了自己,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伸二全身都顫抖起來,對于雨宮逸村的恨意前所未有的高漲起來。然後,他聽見有人在自己身後輕聲嗤笑:“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都一樣不要臉。”
等伸二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把身後那個侮辱自己母親的男生按倒在了地上,近乎瘋狂的毆打着。聽着那個男生帶着哭腔的求饒聲,伸二才恍恍惚惚的松開了對他的掣肘,轉身撕下了告示闆上的東西,轉身就逃離了那個是非之地。伸二看着手裡的東西,瘋狂的把這些紙張都撕成了碎片。
看着滿地的紙屑,伸二捂着臉跌坐在地上,他并不為自己的境況感到擔憂,事實上,這些東西根本就影響不到他。然而,他害怕母親知道這些事,他不想讓母親失望,更不想讓母親為他擔憂,對于伸二來說,母親是他唯一的軟肋。
因此,雨宮逸村的手段即使相當沒品,相當的無恥,也相當的簡單,卻準确的戳中了自己的軟肋,讓自己徹底的無能為力。伸二想着,自己也許應該找雨宮逸村談談了,即使可能不會起任何效果,但總歸是要試試的。
忍受着每日來自周圍的指指點點,伸二不斷的通過那群天天跟随在雨宮逸村身邊的小混混表達着自己想要和雨宮逸村談談的願望,甚至直接在路上攔下雨宮逸村,然而,每次都被拒之門外。至于自己書桌上被潑了墨水或者書被扯成了碎片,抑或是抽屜裡多出了幾隻惡心的蟲子之類的小事,對于伸二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
終于,一日雨宮逸村給伸二遞了張字條,紙條并不大,似乎是從本子上撕下來的,背後還有些潦草的線條。紙條的正面隻寫着一行小字:晚上十點,教學樓2樓解剖教室見。雖然對于地點稍微有點疑惑,但是伸二還是松了口氣,晚上按時去了指定地點赴約。
夜晚的教學樓陰恻恻的,龐大的陰影就像是藏在暗處的野獸,似乎随時會竄出來。夜風冰涼的刮在身上,即使是伸二,也感覺背後發毛,裹緊了衣服。當伸二來到解剖教室時,教室裡空無一人,看上去雨宮逸村還沒有來,大概是自己來早了的原因吧。
忍受着周圍彌漫的消毒水和福爾馬林的氣味,看見周圍被白色薄布蓋着的屍體以及在福爾馬林裡浸泡漂浮着的人體标本以及不知名生物的肢體标本。說真的,這樣的氛圍讓伸二都覺得有些緊張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