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肯尼斯不敢閉上眼睛,隻是瞪大了眼睛牢牢地盯着倉庫的大門,那個男人為什麼還沒有回來。手不自覺的扶在了輪椅的輪子上,推動輪椅不斷向門口方向靠近,即使他知道這種時候離開工房是一個相當不明智的選擇,但是他還是緩慢的移動到了門口。
然後,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自己面前,他驚訝的看着自己,聲音還是那樣的關切:“Master,是出了什麼事麼,怎麼突然想到要出門。這種時候出門很不安全……”
“你去哪裡了?”一道極為冷酷的聽不出一絲感情的聲音打斷了lancer擔憂的問候,肯尼斯面若冰霜,手緊緊攥着輪椅的扶手,“連master都找不到你人了,你還真的是相當的聰明忠誠呢!”
看出肯尼斯的憤怒,lancer低下頭解釋:“并不是這樣的,我隻是在路上看見了caster的暴行,他召喚了海怪,我們是為了制止……”
“我們?”肯尼斯的聲音充滿了疑惑和諷刺,“你該不會是又和saber那些人攪和在了一起吧。哼,真不愧是騎士,看到騎士王就走不動路了嗎?還是因為對方是個漂亮的姑娘,你才對她這樣不同!”
肯尼斯辱罵着lancer,藉此平息自己緊張的情緒,也是因此,低着頭變得沮喪的lancer也沒有看見肯尼斯眼裡的擔心和後怕。
之後,肯尼斯自己一個人來到了教堂,找到了言峰璃正,索要神父承諾過的令咒。得到了來自于神父的令咒,肯尼斯看着自己的手背發出滿足的笑聲,可以讓lancer多停留一段時間了,這樣想着的肯尼斯沒有發現自己的想法已經和原本完全不同了。
開槍殺掉了神父,肯尼斯決心絕對不能讓其他人得到令咒,這樣才有可能扭轉這種對自己不利的局面。等到他推着輪椅回到舊倉庫時,不遠處傳來了汽車的聲音,有人來了。Lancer理所當然的出去迎戰,肯尼斯狠下心又浪費了一個令咒給lancer補魔,坐在輪椅上緊張的關注着lancer和saber之間的戰鬥。
“别動,也不要說話。”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肯尼斯耳邊響起,這樣的聲音一瞬間就讓肯尼斯知道來者的名字了,是那個衛宮切嗣。冰冷的槍口正對着自己的後腦,肯尼斯瞬間覺得冷汗順着背脊滑落。
一張自我強制證文滑落到肯尼斯面前,上面清晰的字迹卻讓肯尼斯覺得難以辨認:“針對衛宮家第五代繼承者、矩賢之子切嗣,以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為對象,永遠禁止殺害、傷害之意圖及行為。”
下一行似乎寫着:“作為交換條件,用光所有令咒,讓lancer自我了結。”這樣的字句。肯尼斯覺得眼前似乎有些模糊,然而身後的槍口完全沒有移開的意象,冰冷的槍口刺激着肯尼斯的感官。
Lancer回過頭時,看見的就是被衛宮切嗣推出來的肯尼斯,他的master此時臉頰有兩道晶瑩的淚痕,就這麼定定的注視着他。前面saber和那個愛因茲貝倫家的女人臉上似乎還帶着震驚,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
Lancer也低下頭,看見了平時永遠指向敵人的長槍此時穿透了自己的心髒,被血包裹。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反應,胸口的刺痛讓他清楚的明白這樣的局面是自己master通過令咒做到的,但是他恨的隻有衛宮切嗣的卑鄙和自己的無能,無法保護自己的master。
“那麼想要獲得勝利麼?!如此想要聖杯麼?!連我唯一的……真心祈願都要踐踏……你們,難道不感到羞恥麼?不可饒恕……絕對無法原諒你們!被名利驅使,貶低騎士榮耀的亡者們!就用我的熱血來粉碎這個夢想吧!我詛咒聖杯!等你們堕入地獄時不要忘記我迪盧木多的憤怒!”
他嘶吼着詛咒,眼裡流出猩紅的液體,怨毒的眼神定在了衛宮切嗣的身上,但是,當他的目光轉移到肯尼斯身上時,卻變得悲傷愧疚,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都隻會讓肯尼斯大人生氣,隻好放棄一樣垂下了眼睑。
逐漸在空氣中消散的lancer發現自己并沒有返回英靈座,依舊在原地,然後看見那個躲藏着的女人用機關槍對準了肯尼斯。一陣槍響,全身是血的肯尼斯從輪椅上摔倒在地,痛苦的抽搐着,低聲哀求着身邊的衛宮切嗣殺了自己。之後是saber的劍光一閃,肯尼斯失去了氣息,lancer也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