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學校的時日并不多,伸二在他二十二歲時順利的從東大畢業了,按部就班的學習生活結束後,伸二和龍弦一同在東京的一個醫院找到了一份外科醫生的工作。原本就有過實習經驗,再加上高明的醫術,兩人很快穩定了下來。
就像大學期間龍弦從來不問伸二為什麼總是深夜才回到寝室,身上還總是帶有一股血腥味,伸二也從來不問龍弦為什麼每年總有一段時間要離開東京,甚至也沒有問過為什麼龍弦會拿着一把銀色的弓與看不見的敵人對決。
在某一天深夜伸二從地下格鬥場回到寝室的路上,他确實是看見了室友熟悉的身影,以及手中泛着銀光的弓。一隻手放在口袋裡,單手持弓似乎在與什麼人戰鬥,然而從他的動作和眼神來看又确實是有什麼敵人,雖然伸二看不見。
當然,讓伸二确定龍弦實在戰鬥而不是精神分裂的最主要原因是,龍弦被什麼看不見的生物擊傷了肩膀,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擦傷,白色的衣服上猛然出現的血迹依舊格外顯眼。伸二從來沒有詢問過龍弦,這是他對于朋友的尊重。
之後,伸二依舊重複着醫院、格鬥場這樣兩點一線的生活,随着日複一日的戰鬥,伸二甚至可以單純的憑借經驗判斷出他的對手之後所有的行動。自從進入地下格鬥場之後就從無敗績的伸二也成為了地下格鬥場當之無愧的最強者。
之後的日子并沒有什麼變動,如果沒有那次伸二被不明生物襲擊,這樣的生活可能會一直持續下去。其實那天也并不是什麼特别的日子,就像往常一樣走進地下格鬥場的伸二發現自己的對手是個把頭發染成綠色的男生,隻能稱作男生,因為他看起來似乎年歲并不大。
對方看起來桀骜不馴,似乎有把握絕對可以擊敗自己,說實話,伸二不知道他是哪裡來的自信。當戰鬥開始時,那個男生笑的一臉自得的沖向伸二,手裡出現了一個看上去十分奇特的筒狀物。
在地下格鬥場戰鬥對于武器從來沒有限制,就算你拿着把□□上場也不會有人攔着你,前提是你有能耐搞到這種槍械。所以,即使那個男生帶着奇怪的武器上來,伸二也沒有感到詫異,暗地裡卻提高了警惕。
那個男生的态度實在是太容易弄懂了,不過是得到了什麼可以出其不意攻擊他人的武器,就喜形于色,看來還是嫩了點。伸二盤算着該如何抵擋對方奇特的武器,就看見那男生手一抖,一道翠綠色的光朝着自己飛了過來。
伸二微微揚起嘴角,不過是個小小的暗器罷了,如果不是那個男生過于自滿,可能自己真的會中招,可是現在,已經不可能了。手中手術刀一揚,輕而易舉的将半空中似乎是淬了毒藥的細針打在一邊,伸二快速的沖到了愣住的男生面前。
一隻手直接抓住了男生握着筒狀物的手腕,之後是清脆的啪嚓聲,骨骼碎裂的聲音意外的悅耳。手中的手術刀輕巧的劃過男生細長的脖頸,動脈被劃開,噴濺出溫熱的鮮血,帶着體溫的血液瞬間灑在伸二的臉頰上。
感覺到粘稠的液體在臉上滑過,伸二一隻手不自覺的撫過自己臉頰,帶出四道印記,手上沾上的液體在暗沉的燈光下有種異樣的魅力,吸引伸二伸出舌頭舔了舔,果然是甜的,十分的美味呢。
原本緊緊鉗制住男生手腕的手放開,那個死前都帶着驚訝的不可置信的神色的男生軟軟的滑落在地上,血在他身下暈開,像一幅血紅色的水墨畫。伸二沒有看他一眼,隻是毀掉了手裡的筒狀物,就離開了地下格鬥場。
月色并不明朗,淺淺的月暈讓夜間的道路顯得更加的昏暗,寂靜的道路上沒有其他的行人,為了能早點回去休息,伸二加快了步伐。醫院的宿舍樓離地下格鬥場并不是特别遠,很快,伸二就看見了熟悉的建築。
不知道為什麼,伸二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感覺有什麼人在身後監視着自己,然而,當自己回過頭時,卻可以肯定的确定身後沒有任何人的存在。不知道是不是戰鬥的過于頻繁而導緻的,伸二覺得大概是自己太過于敏感,然而,腦中那根神經依舊提醒着自己危險的存在。
就在即将踏入宿舍時,伸二突然感覺一陣勁風從身後呼嘯着對着自己襲來,條件反射的躲到了一邊的伸二驚訝的看見門口的石墩瞬間變成了粉末。看來這是針對自己的攻擊,伸二不知道為什麼如此的确信着,看不見的敵人總是格外的棘手,這點對于伸二來說也是同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