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胸前懸挂的十字架,神父看着已經被憤怒所支配的衛宮士郎流露出極度激動愉悅的笑容,嘴裡輕聲念叨的名字卻是衛宮切嗣。然後猛然從自己的幻想中清醒,失落的表情毫不掩飾的出現在他臉上:“真是可惜,并不是衛宮切嗣呢。”
臉上是失落的,手上卻沒有任何猶豫的握住了冰冷的黑鍵,等待着來自故人之子的攻擊。然而,沒有,衛宮士郎并沒有攻擊神父,而是轉而攻擊站在一邊悠閑觀戰的伸二,甚至不在乎伸二身後瘦高的黑色陰影,赤屍藏人充滿壓迫力的身影。
手中的黑白雙刀被緊緊握在手裡,臉上沒有方才的痛苦,甚至沒有任何其餘的感情,就像是手中的動作和自己的感情已經完全分離,如機器一樣運轉,這個樣子讓伸二不得不想起曾經最令他感興趣的那個以人類之力對上英靈的如機器一樣的Master——衛宮切嗣。
那位神父臉上有些不滿,對于衛宮士郎沒有選擇與他戰鬥反而攻向伸二的選擇,但是卻意外的沒有對衛宮士郎出手,反而饒有興趣的關注着雙方的戰鬥。果然是把人類當成了最大的娛樂,而對戰鬥并沒有太大的興趣麼?
伸二對于那位神父是這樣定義的,因此,盡管對于神父的生活狀态異常感興趣,伸二依舊并沒有把對方當成對手,隻有赤屍這樣的人才是能夠被自己認可的對手。神父身後黑色的孔不斷溢出黑色的污泥,然而無論是神父抑或是戰鬥中的兩人都沒有注意,直到它覆蓋了整塊土地。
手術刀輕易的把對方看上去強勁的黑白短刀擊碎,在手術刀的刀刃即将吻上衛宮士郎的脖頸時,又一次被投影出現的黑白短刀險險抵擋住了緻命的攻擊,即使短刀被擊碎時的彈飛的碎片在衛宮士郎臉頰上留下傷痕,但這比失去性命要好得多。
看着臉頰上淌着血卻恍如毫無知覺的衛宮士郎,伸二的嗜虐心不知為何前所未有的高昂起來,手裡的手術刀挽了個刀花又是瞬間向着衛宮士郎攻去,不過這回确實小心翼翼的避開了所有緻命的部位,于是,衛宮士郎的身上開始逐漸出現大大小小的傷痕。
手中不斷投影出新的武器,最常出現的卻依舊是那對黑白雙刀,從saber那裡學到的近戰方式還是很有用的,然而作為一個人類,自然是不可能做出如英靈一樣強有力的攻擊,再加上作為一個半吊子魔術師,就連身體裡的魔力儲備也并不充足,落敗并不是什麼無法推斷的事情。
手中最後一次投影出來的黑白雙刀被小巧的手術刀擊碎,徹底沒有武器的衛宮士郎依舊沒有放棄對于伸二的攻擊。喘着粗氣站起身來,額角留下的血液沾染在他的眼上,看上去倒是有幾分可怖,血紅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伸二。
伸二并不在意這樣程度的瞪視,這樣不關痛癢的仇視對于伸二來說反而有些可笑。伸二收起了手中的手術刀,手輕握成拳,一發力就擊向了衛宮士郎的胸口,衛宮士郎猛地一口血噴出,向後飛了不斷的距離,跌坐在地上。
身上的衣服變成條狀狼狽的挂在身上,被傷口流出來的血浸染,變成豔麗的血紅色,又逐漸變成暗紅,結成塊狀,看上去讓人很不舒服。衛宮士郎的嘴唇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變的慘白,下唇卻因為他死死咬住而有了點血色。
他的眼睛裡的光彩逐漸黯淡下去,身體上的傷口傳來的撕裂般的痛感讓他明白自己是絕對無法擊敗對面的敵人的,即使面對的敵人其實并不是英靈,即使所謂的敵人不過是一個人類,即使作為敵人的男人手中的武器不過是一把小巧的手術刀。
用手死死按住胸口,他很清楚自己胸口的肋骨已經在戰鬥中被擊傷,這樣的疼痛讓他有點站不穩,甚至連手中投影出來的黑白短刀都有點握不住。額頭上的冷汗開始順着臉龐滑落,眼睛中的敵人逐漸變得模糊,最後隻是一塊巨大的陰影籠罩着自己。
這就自己,衛宮士郎作為一個人類的極限了,如果如今的自己并不是人類而是英靈,就不至于如此狼狽了吧,這樣毫無意義的妄想在腦海裡完全無法排除。全身疼痛,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抗議,眼皮變得愈發的沉重,想要休息。
終于,衛宮士郎似乎堅持不住,向前伏到,跪坐在地上不住的喘息,但是手裡的黑白短刀并沒有放下,甚至連松開的意思都沒有。在體内的阿瓦隆已經被取出,被saber帶走的情況下,他身上的傷口不可能那樣迅速愈合了,已經完全失去意識的衛宮士郎隻是下意識的保持着防備的姿态,即使早就明白這樣毫無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