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動地的一聲喊叫,連樓下吃飯的齊父都聽見了,他詫異擡頭,就看見自己的兒子衣衫不整連滾帶爬地沖了下來,撲倒在自己的面前。
齊父看着他,淡定地繼續吃了口粥。
齊梓昊慌慌張張開口:“爸,快看看我,我有沒有變性,我還是自己嗎?”
與此同時,顧宅。
顧母已經收整好自己,正準備出門,卻突然被慌忙沖出門的兒子扯住了。
“媽,”顧逸飛是真心覺得尤為恐懼,仿佛鼻尖一直彌漫着一股血腥味,“你看看我,我……我的身上是不是一直在滴血,無論怎麼沖洗都洗不幹淨。”
今日的宗钺不用上班,好不容易坑了弟弟到公司去,本是打算在家惬意地休息一天,隻是好景不長,剛吃罷早飯,門口就有人吵了起來。
宗钺看了一眼面紅耳赤的齊梓昊,又望了望怒火三丈的顧逸飛,心中感慨道,這場面還真是熟悉得很。
林沐澤将泡好的茶端了出來,遞給了正在中場休戰的兩人,眼看顧逸飛喝了口茶後深吸一口氣準備再次張嘴怼人的時候,宗钺一張符甩了出去,禁了他的聲。
顧逸飛安靜了,齊梓昊驚得将茶一杯飲盡,嗓子險些冒了青煙,在那裡狂咳不止。
宗钺接過林沐澤手中的茶,順便輕輕勾了一下愛人的手心,輕吹了吹茶水,微抿了一口,方才道:“我知道你們兩個是自幼積怨頗深,近期一朝爆發,隻是這大清早的,你們堵在我家門口,是準備遲來地讓我給你們兩個斷官司嗎?”
眼見宗钺一副好走不送的樣子準備關門進屋。
齊梓昊忙道:“哥,我有急事,還記得上次見面嗎?你提醒我要小心。”
顧逸飛也忙“嗚嗚嗚嗚”半天,被看得糟心的宗钺撕了符:“哥,我錯了,最近發生的事邪門得很,我不該覺得你精神有問題。”
宗钺:“……”
幹脆不管他算了吧。
顧逸飛像是察覺到了宗钺心中所想,擠開齊梓昊,一腳踏進了屋子。
隻在跨過門的瞬間,顧逸飛的皮膚開始皲裂開大大小小的傷口,一刹那變成了個血人:
“哥,”他哭喪着個臉面向宗钺,血呼啦啦地想要向前幾步尋找安慰,然後在自己鮮紅的目光裡,看見宗钺後退了好幾步。
“哥!”顧逸飛撲了上去,在宗钺嫌棄的目光裡,锲而不舍地扯住了他的衣袖,“你看得見對不對,好幾個晚上了,又疼又黏,我快瘋了。”
宗钺費了把勁拉出了自己的衣袖,一指點在顧逸飛的眉心,遊走畫下了一道符咒止住了他不停外溢的血漬,将人戳到了一邊,繼而望向了還沒有進屋的齊梓昊。
看了他幾眼後,宗钺覺出了幾分有趣,樂道:“齊少,怎麼還不進來?”
本來還在幸災樂禍的齊梓昊聽到宗钺的聲音,想到自身的情況,有點想轉身離開,卻不料被顧逸飛一手握住,拉進了屋。
比起顧逸飛的瞬間血漫全身,齊梓昊的變化是慢慢展現出來的。
利眉變柳眉,紅唇顯魅意……
“哈哈哈哈哈,”看見齊梓昊這模樣,顧逸飛險些笑抽過去,“彎彎柳眉,含情杏眼,齊少,哦不,齊小姐,你長得還挺誘人,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顧逸飛不顧及齊梓昊青的發黑的臉,笑了半天,被自己嗓子裡的血嗆到,咳了個驚天動地,險些背過氣去。
齊梓昊冷笑一聲,本想開口嘲她幾句,想到自己如今這把柔嫩嗓子,閉嘴了。
宗钺圍着兩人走了一圈,活動了下手腕,道:“這屋内的淨靈陣法倒是讓你們二人身上的東西顯了形。”
“那該怎麼辦哥,”顧逸飛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着急地開口詢問,堅定決心閉口不言的齊梓昊也瞪着他那雙含情目,同樣目光灼灼地望過來。
“很簡單,”宗钺覺得自己手腕活動得差不多了,一道符貼在二人腦門上鎮靈,随後一人一拳擊打了過去,“一力降十會。”
齊梓昊覺得這一拳好似直接穿透了自己的五髒六腑,打得他彎下了腰,顧不得自己堅定不開口的決心了,他聲音嘶啞道:“哥,你是不是在公報私仇?”
察覺到已恢複了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齊梓飛忙看向自己的雙手,柔若無骨的纖細玉指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自己指骨分明的寬大手掌。
他喜出望外道:“我恢複了。”
“是啊齊少,”一旁有欠揍的聲音響起,“可惜齊小姐容貌昳麗,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見一見。”
沒去管再次吵起來的二人,宗钺幾道靈力困住了從二人體内帶出的咒力,在指尖轉來轉去地觀察。
“看,”他轉頭對林沐澤說,“這兩人身上的咒力,與那天晚上發現的,出自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