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五毒向來逍遙慣了，曾是因都是獨身無依，且同為求安身之地而相聚。我們不願臣服于任何人，本不想插手他人之事，但見魔界曆如此風波，又是萬人為奴，又是魔石肆虐。”

“我們幾個，便趁空于火獄城同爾藍部下展開厮殺，解救的妖奴，早已讓他們逃離。”

“那你們為何還留在這？”墨瞳問。

“因魔石。”銀環接道，“大哥說，既然都插手解救妖奴，何不一做到底，便在此等候魔石。”

“若有機會得到魔石之力，豈不是兩全其美……”

“喲，你們光算計的是能打敗魔石，卻未想到魔石将你們五人挫敗。”墨瞳朗聲笑道，“上古遺留的魔石，曾掀起無數戰事，豈是你們能小瞧的！”

銀環與胡辭皆低頭。

“阿然，你還想留麼？”墨瞳看向斐然。

銀環着急擡頭亦看向斐然，“魔石大人，大哥所言，皆是實情。”

斐然沉默良久，終是淡聲道，“留。”

墨瞳就知道她會留，對于這個答案，他都有些習以為常，這一路走來，斐然還真如她自己所說，不殺臣服于她的人。

無論是否誠心，她似乎隻要那口頭一句的臣服。

真如她曾言，不想多殺無辜之人。

墨瞳歎息一聲，溫柔道，“那就留。”

胡辭開路，為大家找到一座還算完整的宮殿，所有人得以休整。

墨瞳扶着斐然同進一間，入門後墨瞳便關閉殿門，繼而加上屏障。

屏障剛成的一瞬，斐然便支撐不住的向前倒去。

這次墨瞳手慢了，他未能接住斐然，看着“噗通”一聲倒地的少女，墨瞳焦急走去将她抱起。

他将她輕放于榻上，隻見她氣息微弱，額間布滿細汗，蒼白臉上淡粉色的紋路清晰可見。

“把這藥吃了。”墨瞳将一粒藥放到她唇邊。

斐然未睜眼，但乖乖的将唇打開，将藥吞下。

墨瞳望着她，又想起了她救他的那一幕，“其實，你不必為我這麼拼命的。”

僅僅恢複點的斐然沒有力氣睜眼，卻還是開口回複他，“我已不知為誰而活，總歸答應你，命已是你的，那便為你而活吧。”

墨瞳默然，一滴淚自眶中滑落，沒入地面。

片刻後，他開口，“你不必為我而活，你是你自己的，你要為你自己而活。”

斐然聽後，卻再未回答，隻是默然的躺在那裡。

“曾經，我們是世上最孤獨的人，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墨瞳伸手，為她輕輕拂去碎發，“而如今，我們兩個世上最孤獨的人幸運的相遇，此刻起，我做你哥哥，你做我妹妹。”

墨瞳唇邊挂着淚，他柔聲開口，“可好？”

“叮——”一聲，像是又有東西落入心尖，斐然緩緩睜開雙眼，“哥、哥？”

墨瞳笑了，繼而又哭了，啼笑皆非，“哎！好妹妹，好妹妹……”

“我們今後，便做這世間最親、最親的人……”

最親，最親的人啊……

天界，西境。

那是很久遠的事情，是發生在他兒時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