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生生相克 > 第77章 第64章(上)

第77章 第64章(上)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陽城的夜色,稱得上燈火輝煌。

缗江過了無名湖後,到了城中心,便分作河道穿城而過。一座座紅木制的橋架起河道兩岸,街道兩旁挂滿了金燦燦的燈,映入水中,硬将一灣流水映得燦若星河。

同樣都是水鄉,黎城是水田繞城過,将街道擠成窄巷,入夜便隻覺昏沉;可陽城卻處處稱了它那個“陽”字,江水穿城,紅橋架岸,入夜反倒熱鬧。

想到黎城斷不會有這般火樹銀花之景,易淺抱緊雙臂,随必烏擠入市集。

這并非他第一次踏入陽城集市,可這麼熱鬧卻是頭一遭。要知道,複春樓比武大賽一事傳得沸沸揚揚,尚武者修仙者均慕名而來,更有不少好事之徒跻身其中。如今陽城内魚龍混雜,明日又是比武大賽第一日,自然有不少人興奮的睡不着,來陽城集市一逛。

人多,攤販伺機而動,推出應景的美食;酒樓亦不甘示弱,各家店小二活躍其中,鉚足勁招攬每一個自面前經過的旅客,将自家店誇的天花亂墜。

“飲盡杯中酒,仙人勝賽歡!為慶祝比武大賽開始,我樓老闆拿出了其多年珍藏的佳釀,口感絕佳,回味無窮!各位走過路過莫要錯過啊!”

“才子佳人風流盡,獨戴比武盛會冠!逢此盛會,我樓推出新宴‘獨鳌’宴,其中的‘獨鳌’一湯以百年難遇的缗江神龜熬制,色澤甘美、醇香濃郁,這位客官,快來嘗嘗?”

“快來瞧,快來看!樓蘭歌姬首次于陽城獻唱!明日便入駐複春樓!僅此一夜!各位,僅此一夜!”

不知是聽到了什麼,易淺腳步一滞。必烏指尖微掙,心生些許不悅,尚來不及停下留心易淺的動向,二人便被某家店小二纏上了:

“這位客官真是好眼力!今日入駐我樓獻唱的樓蘭歌姬,此夜後即入複春樓為仙人作陪,客官來此便是先一飽耳福,天可憐見我們老闆求了多久才求得這個機會!”

易淺将視線自樓内移開,落在必烏仰起的面龐上。後者此時也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指間緊攥紅繩,扯得他腰/間發緊。

二人視線相觸,一觸即分。必烏卻仿佛見不得他好受,偏要換上那副詭異的腔調開口:“阿兄,你想聽?”

“……”易淺默然。店小二見二人衣着不凡,又有望招攬入樓,笑容越發谄媚,“歌姬來自遺失之城,曲詞與中原大相徑庭,聽來有仙神渡人之勢,孤魂野鬼聽了都百依百順、度化成仙。二位若是聽了,想來便能參悟萬道,成一方神通。”

“什麼亂七八糟的……”易淺低罵了句,心中卻越發清明。他裝模作樣地扯了紅線一下,心裡想着必烏脾性暴戾,便低聲道,“這樓攬客在拿複春樓扯謊,你不管?”

“呵,去聽聽?”必烏聞言,瞧着他的臉冷笑一聲,竟真中了激将法,先易淺一步踏入樓内,“此人所言,未必不能是真的。”

.

“兩位客官,請坐上賓。”

二人被店小二迎入樓内,又在必烏的示意下登上二樓隔間。易淺一直沒能尋到說話的機會,隻好暫時沉默下來。随着茶盞沏好,小二阖門而去,易淺才餘出閑暇将此樓細緻地打量了一番。

自二樓雅間向下望,一樓正中便是台子,其周以屏風遮擋,讓人無從窺視真容。台下則擺放客席,熙熙攘攘混亂不堪,前排過近後有遮擋,此為下等賓席;二樓中空,以圍欄護之,自上向下一覽無餘,故為中等賓席;上等賓席,便是如易淺必烏這般,獨享雅間,以一窗望之,頗有一番韻味。

但易淺畢竟才于複春樓享筵,如今又入酒樓,自然免不了一番對比。

易淺熟知陽城布局,自然也清楚,這家酒樓不過尋常酒樓,賣的不過吃食享樂,再繁華,也不過是追求酒池肉林;而複春樓顯然不同于尋常酒樓,其内蘊藏于細而露于雅,業不在财而在蓄。入複春樓,便可覺物皆上貴而事皆有道;開樓待客,是雅興而非謀生。

何況,複春樓攬無名湖盛景,慕景而來者無數,旁第酒樓怎可相比?

真可謂,從一開始,便落了下乘。

但這些落了下乘的酒樓,不甘心如此被壓一頭,偏要同複春樓作對。想到自己的盟友是這樣一群貨色,少年不由在心裡歎了口氣:

真是螳臂當車。

隻是自己執着于複仇,打不過殺不死還非要趕着送上門,本質同他們一般無二……易淺按着眉心,壓下浮躁的思緒,去聽所謂西域歌姬的曲辭。

入樓前店小二的話語又在腦内回響:

「今日入駐我樓獻唱的樓蘭歌姬」——“今”

「此夜後即入複春樓為仙人作陪」——“夜”

「客官來此便是先一飽耳福」——“來”

「天可憐見我們老闆求了多久才求得這個機會」——“見”

“今”“夜”“來”“見”。

「歌姬來自遺失之城」——“歌”

「曲詞與中原大相徑庭」——“詞”

「聽來有仙神渡人之勢」——“有”

「孤魂野鬼聽了都百依百順、度化成仙」——“鬼”

“歌”“詞”“有”“鬼”

這兩段話說得蹊跷,“天可憐見”和“孤魂野鬼”都不太尋常,讓人想不注意都難。易淺過快的意識到這段話中的暗語,以必烏的七竅心思,未必察覺不到。

他雖刻意開口混淆視聽,仍心中隐隐祈禱,所謂的歌詞能換種解法。畢竟再一再二不再三,一種解法多了,必烏再怎麼遲鈍,也必将起疑。

“阿兄,你脈象亂了。”

或許是望着樓下太久,必烏不知何時湊到了他身後,一把攥住了易淺的手腕。那雙手在寒風中吹得久,如今落在他腕間,竟顯得冷寒。

必烏俯下/身,那雙眼一下子近在咫尺,讓少年無所遁形。易淺當即寒毛倒豎,正要強壓下滿心的思慮,擺出不使人生疑的神情…但在他開口前,必烏便按着他的肩,拉開了二人的距離。

“聽,你心心念念的歌姬開腔了。”

.

易淺從沒聽過這般驚心動魄的一曲。

尋常人家聽曲,若是言此曲“驚心動魄”,往往是這曲子有什麼動人之處;可易淺卻絕非如此,他在這一曲的片刻間,所有的心驚肉跳,都來自他同行的那個人——必烏。

整場奏曲間,必烏始終攥着他的脈象,稍有風吹草動便滑着視線似笑非笑地望來,一雙漆黑的雙眸定定地鎖住他,瞳仁微微顫動,在少年臉上轉一圈,再若無其事地滑開。

起初樂聲方起,易淺不願順必烏的意,轉頭去留心窗外的動靜,可必烏根本不買他的賬,硬将他的頭轉回來,眨眨眼,“阿兄,聽曲何必非要盯着人家呢。”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