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的公安局較之白天稍顯甯靜,卻依舊令工作人員困擾不已,尤其是鑒于那兩位十年前的兇犯如今已遭複仇之手,讓人難以避免地揣測是否為受害人家族所為。
然而,當前最緊迫的問題在于缺乏确鑿的證據以證實這起複仇的猜測。
葉辰晚餐僅淺嘗辄止,匆匆完畢後,便打算再次進入監控室複查陳永康昨晚的錄像。此時,一位女警急匆匆地來到他面前:“葉隊長,陳永康的家屬到了!”
“家屬?他們現在在哪裡?”他詢問。
“他們在接待室,還提及想起了一些有關他們兒子生前的事,說想與您分享。”女警答道。
葉辰毫不猶豫,徑直向接待室走去。抵達後,他看見一位老婦人緊握着紙杯,竭力抑制内心的哀痛。
葉辰步入室内,陳浩和趙梅英随即起身。他連忙示意二老落座,并在他們對面坐下:“我聽說你們回憶起了某些事,對嗎?”
“是的葉警官!”陳浩搶先回答,他的面容仿佛在一夜之間老了許多,頭發也多了幾分斑白。
“警官,是這樣的,永康出獄後未曾外出,我們想讓他先靜養一段時間,計劃過一周後再幫他找工作。”陳浩叙述道。
“直到昨日,永康看完何雨遇害的新聞後變得驚慌失措,甚至提出立刻搬家的念頭。”
“搬家?”葉辰疑惑地問。
“是啊,但我勸慰他無需如此,就算有人來複仇,也找不到我們的住處。那時一切看似正常,直到他昨晚吃完飯後,突然說想去外面散心,他在家太壓抑了。我老伴兒便答應了,誰知……”陳浩說到這裡,聲音哽咽。
趙梅英在一旁安撫:“哭什麼嘛?來之前你還叫我别哭,别吓到警察,結果你自己倒先哭了……”
“我隻是後悔沒攔住他,我沒想到他會選擇跳樓!”陳浩已顧不得身處公安局,一想到兒子的離世,心如刀絞。
葉辰對此類情景早已司空見慣,待兩位老人情緒平複些,他繼續詢問:“在跳樓之前,他有沒有異常舉動?”
“有的!”趙梅英果斷回應。
“什麼舉動?”葉辰追問道。
“他出門時,我問他要去哪裡,他說去散散步……對了,他還問我是否相信因果報應之類的……”
“因果報應?”葉辰對這個詞語特别留意。兩位老人離開公安局後,他立即前往監控室,推門而入,隻見程迎浩正在查看昨晚電梯内的監控錄像。
“你沒吃晚飯?”葉辰走近韓佳澤身旁問道。
韓佳澤聞言轉過頭:“葉隊,您來了!我已經用過餐了。”
“有何發現?”葉辰一邊說着,一邊走到韓佳澤身旁。
沒,我就是奇了怪了,前有何雨躲開監控被活埋,後有陳永康墜樓,而且這兩個人好像還找不出痕迹一樣,我都感覺他們倆被鬼附身了一樣。”
“附身?”
“嗯?葉隊你别在意,我隻是氣不過随口亂說的。”
“對了,劉景明有消息嗎?”
葉辰口中的劉景明正是十年前被害人的哥哥,韓佳澤搖頭:“沒,劉遠雖然查到那人七天前已經從國外坐飛機回來了,但就是找不到人。”
“去查過他的通話記錄了嗎?”
“查了,但你猜怎麼着?一個通話記錄也沒發現。”
葉辰聽完韓佳澤的話後,看着面前的監控陷入了沉思。另一邊的張嘉善此時癱坐在寝室的地闆上,還沒從剛剛的的事情反應過來。
半晌,隻見張嘉善說道:“所以,他是最後是因為見着了我才會是那樣的眼神?”
“他是不是因為你才變成那樣我不知道,但現在唯一可以确定的隻有一點,這兩個人的遇害跟那個異能者脫不開關系。”
陳洂琛說完後取下左耳的耳機,然後遞給張嘉善:“這個還給你。”
張嘉善娴熟地從陳洂琛手中接過耳機,順手将自己的那隻也輕輕放入了耳機的小窩。還沒等他的思緒跟上行動,寝室的門就像被一陣風調皮地吹開了。
"喲?你們倆在這兒搞什麼呢?還有,張嘉善,你怎麼像隻坐地企鵝似的?”周浩一臉疑惑地問。
"我...呃..."張嘉善正絞盡腦汁找借口,陳洂琛已經淡定地接過了話:"沒辦法,這家夥剛吃完晚飯,然後胃裡開起了海洋派對,我就隻好當他的護航員了。”
看着陳洂琛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番假話,張嘉善心裡不禁為他的演技獻上了膝蓋。
"那你呢?怎麼這麼快就殺了個回馬槍?”陳洂琛饒有興趣地追問。
周浩指了指身上的油漬,笑着說:"一不留神,吃飯時被個姑娘的飯倒在了自己的衣服上,本想來場口舌之戰,一看她是高一新生,就決定展現一下我的紳士風度,先回來換身行頭。”
"嗯,沒想到你這家夥還挺有憐愛之心嘛!”張嘉善打趣道。
"我算是有點兒,但你一會兒回教室可别再給地闆添‘藝術作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