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敢大聲說話，害怕白滾滾下一秒又昏睡過去。

醫生查不出任何原因，幾個科研團隊猜測是罕見的基因排斥。那個藥劑裡面有秦歆的基因，會讓白滾滾越來越依賴秦歆。

秦歆知道這個原因後，深夜抱着白滾滾坐了一說宿。他害了白滾滾，明明說了沒有副作用的，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白滾滾現在全靠系統開得外挂吊着一口氣，要是系統不幫他，他早就醒不過來了。

白滾滾問他，“是因為那個藥嘛？我現在覺得好多了，可能睡夠了。”

秦歆紅着眼，“對不起，我……”

白滾滾捂住他的嘴，“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我害了你父親，現在一命換一命，你能原諒我了嗎？”

他看着秦歆，可能是真的睡足了。皮膚細膩，看不見一絲毛孔，完全不像是大病一場的樣子。即使剛醒來，也不覺得邋遢，反而散發着一種慵懶的味道，很吸引人。

秦歆啞着聲重複道：“對不起……”

他不想原諒白滾滾，仿佛隻要他說了原諒，白滾滾就能放下心口的重石，再也醒不過來。

白滾滾并不着急着聽到他的回複，系統爸爸說了，他還能撐一段時間，不用急。

“不要道歉，”白滾滾撐着要從床上下來，“好幾天沒洗澡，有點難受，我想去洗一下。”

秦歆知道他很愛幹淨，一點點不舒服就要沖一下澡，這麼多天沒洗肯定很難受了。秦歆将他扶起來，“我幫你洗。”

白滾滾以前不覺得兩個男人一起洗澡有哪裡奇怪的，但現在他已經不太能确認自己還是個直男了。

他想到秦歆晚上的表現，臉慢慢的紅起來。

“我還是自己洗吧。”他用秦歆懷裡逃出去，一跛一跛的往浴室跑。

“慢點，小心摔了。”秦歆見他睡久了，腳麻的走路都跛了，怕他摔着，跟在他身後護着。

白滾滾也感覺到自己走路不太利索，放慢腳步低着頭不看秦歆，“你别跟着了，我洗完了想吃東西，你給我弄點吃的。”

他現在有點有恃無恐，知道秦歆擔心他不敢對他兇，反而底氣足起來。

秦歆不知想到了什麼，低低笑了聲，替白滾滾将額頭上耷拉的頭發撩起來，“那我去給你準備吃的。”

白滾滾臉又不争氣的紅了，連忙擠進衛生間将門關上。

他摸着自己砰砰跳的心髒，靠在冰涼的瓷磚上，問系統，“我什麼時候死啊？”

系統道：“也就個把月了。”

白滾滾聲音甕翁的，不太開心，“我都有點舍不得了。”

系統翻了個白眼，連鴨脖都不啃了，“舍不得什麼啊，你還是想想如果任務完不成怎麼辦吧。你想想啊，要是任務完不成，你的獎金就沒了。不隻獎金，工資也會扣掉，弄不好還會被辭退。”

白滾滾冷靜了許多，“你說的對，我還要買房子攢老婆本呢！”

雖然現在可能是老公本了。

白滾滾洗澡的時候開始思考，他覺得秦歆也沒有那麼恨他，不然不會那麼緊張他。雖然一時不能接受他殺父仇人的身份，但還是關心他的，畢竟他們有那麼多年的感情。

白滾滾覺得釋然了許多，他真的将秦歆當成家人一樣對待。就算不能親口解釋，但秦歆要是完全不在意他，他真的會很傷心。

白滾滾邊搓澡邊計劃，一定要讓秦歆答應不毀天滅地。不然這個小世界崩潰的話，他的任務就真的玩完了。

他搓掉了身上一斤的老泥，覺得頭都輕了許多，才滿足的走出淋浴房。

等他出去後，就有點傻了，進來的急，他沒有拿換洗的衣服，内褲也沒有拿。

他撿起扔在髒衣簍子裡的内褲抖了幾抖，在翻過來穿和跑出去拿之間猶豫的很久。最後嫌棄的捏着髒内褲聞了聞，又丢回了髒衣簍子。

他披着浴袍偷偷打開一條門縫，準備趁着秦歆不注意跑出去拿。

“沒拿内褲？”門外傳來秦歆帶着笑意的聲音，随即人便擠了進來。

白滾滾吓得捂緊浴袍，“你怎麼進來了？快出去！”

秦歆伸手按住他的手，從他手裡接過浴袍，輕輕的替他擦幹水珠。“給你送衣服來，擡手。”

白滾滾乖乖擡手，秦歆将他腋下擦幹，“給你穿衣服，動作快點，不要着涼了。”

白滾滾搶過衣服護在胸口，“我自己穿，你快出去！”

秦歆不跟他争，“我不做什麼，就是幫你穿衣服。你這幾天身上擦洗換衣服都在我在弄，那個時候你怎麼不害羞。”

白滾滾臉紅彤彤的，剛洗完澡臉上還有水珠，像蜜桃一樣，紅潤細膩，讓人想咬一口。

“我當時睡着了，怎麼會害羞？你不要無理取鬧。”

他将秦歆推出門外，毫不留情的關上了門。

秦歆由着他害羞，嘴角帶着笑看着門一點點合攏。

直到門完全關閉，他嘴角的笑意還沒有收斂，眼神卻無比淡漠。他笑不出來，現在的每一天都像是偷來的。白滾滾到底怎麼了，沒有一個醫生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現在最合理的猜測是基因排斥，白滾滾的基因正在慢慢崩潰，如果不能控制住崩潰，他就再也醒不來了。

醫生團隊沒日沒夜的開始研究控制基因崩潰的方案，幾乎七天七夜沒有合眼過。不是不想睡，是不敢。如果白滾滾死了，他們可以肯定，秦歆一定會讓他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