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車還停在門外,月上東天,半輪月亮灑下銀輝,肖迎風不自覺地松了口氣。
展翌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兩人相視一笑,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
沒有多做停留,肖迎風将媽媽安置在後座,兩人上車準備離開。
正當展翌準備倒車出去的時候,一個巨大的黑影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竄出來,利落地打開車門上了車。
展翌的刀一瞬間的功夫就停在了對方的脖頸處,沾血的刀刃帶着殺氣。
胖子被吓得渾身哆嗦:“兄、兄弟,咱們好好說話成麼。”
展翌并沒有放下手,肖迎風問:“你還在這裡幹什麼?”他在昨天不是就應該離開了麼。
胖子愁苦着一張臉:“我這不是放心不下你們倆麼,原本我打算走的,可是我走了,萬一你們沒事,誰帶你們去避難所?”
肖迎風對他的話将信将疑,展翌冷哼了一聲,刀身微不可見地往胖子的肥肉上更近了幾分。
胖子嚎起來:“大哥饒命大哥饒命!再過來我身上這幾兩肉就要被割下來了。”
“不想死就說實話。”
胖子老實了:“這個醫院是以前被清理過的,周圍的怪物還算少。當初部隊派人來救援醫護的時候一路殺死了不少,帶着活人離開又帶走了一大堆。可是出了這個範圍怪物就會多起來。這些東西嗅覺好,跑得快,我怎麼躲得過他們啊。”胖子愁苦着一張臉。其實他不是沒對這輛車動過心思,他猜着這車後邊一定有食物,車門卻被鎖的牢牢的,他用鐵棍撬都撬不開。
車鑰匙又被展翌随身帶着,他想偷車都沒有辦法。
肖迎風問:“所以你就一直等着我們的車?”胖子點點頭,裝出一副純良癡傻的樣子。
不過誰都明白,這個胖子看起來好像呆呆傻傻的,腦筋卻不比誰差。
肖迎風微微低頭沉思了一會:“你對這些東西有什麼了解?”
系統對喪屍一知半解,就好像是存儲時産生了錯誤,并不是所有的方面都清楚。既然這個胖子和喪屍打過交道,他在這片區域少說也度過了一天一夜,那麼應該會多知道一點什麼。
胖子埋頭苦想了一會,對肖迎風說:“這些東西好像怕光,我們可能白天出去更加合适。”這就是他研究出來的經驗,陽光直射的地方這些怪物的數量會非常少。而且他們的視力好像并不好,在陽光下受到攻擊的可能要比陰影裡面小很多。
展翌把刀收了回來:“我們在這裡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再出發。你最好别耍什麼花樣。”
胖子老實地點點頭。
對展翌的這個決定,肖迎風并沒有什麼異議,從包裡抽出一袋面包給他:“你一天沒吃東西了。”展翌的車座邊就有水,肖迎風就沒另外拿。
展翌接過去,除了偶爾包裝袋的聲音和輕微的咀嚼聲沒有說話。
肖迎風看着窗外,花壇裡的杜鵑還在盛開,月光下也紅得很耀眼。傳說裡杜鵑是啼血染紅的花,果然凄美得很。
周圍很安靜,天地間好像就隻剩下了他們三個人一樣。
“展翌,明早我們走之前,把媽媽埋在這裡吧。”至少這裡幹淨,短時間内恐怕不會有人打擾,還盛開着鮮花。
展翌回答他:“可以。”目光落在手上的半截刀刃上,展翌的眼神有些深沉。
刀身上的血迹已經被展翌清洗幹淨,在和喪屍搏鬥的過程中産生的缺口居然都消失了,刀身完整平滑,就好像從來沒出現過這些缺口一樣。
更為重要的是,展翌看着尖銳鋒利的刀刃,這把原本沒有開刃的刀不說削鐵如泥,展翌用包裝袋做實驗,塑料袋子輕而易舉地被分成了兩半。
而肖迎風的那把刀,依舊是原來的樣子。
展翌的眼神微沉,剛才在用斷刃抵擋喪屍之前,他覺得自己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融進了刀裡,難道并不是自己的錯覺?
嘗試着握緊完好的長刀,展翌開始回憶當時的那種感覺。
掌心随着自己集中在刀上的意志力,好像流淌出一股暖流,展翌眯起眼睛,有淡淡的金光薄薄地浮在刀刃上。展翌停止了自己的力量輸送,金光消失,刀刃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鋒銳,已經是一柄開過刃的刀了。
這就是肖迎風說的異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