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手裡喝空了的咖啡罐子,肖迎風精神好得很,他從上學開始就發現自己對咖啡的敏感度特别高,這麼一瓶下去,這個晚上他能清醒到天亮。
這些人一個個出去的時間間隔,肖迎風心裡估算了一下相互之間都差不了太多。這樣的狀态,即便肖迎風他們是第一天留宿在這裡,也足夠猜測出這其中的貓膩了。活動了一下手腕,肖迎風放下罐子,小心地将匕首拔|出|來。
刀刃在黑暗中有一線不怎麼明顯的光亮,身邊的展翌因為肖迎風的動作側過了頭。
肖迎風可以聽清身邊幾個人的呼吸聲相比鋪蓋那邊的那群人,呼吸綿長,聲音很輕,大家應該是都醒着。
“走。”刀鞘上細細的鍊子敲打出輕微的聲音,幾乎是同時,五個人都站了起來。
一直以來培養的默契讓他們不需要說太多話就能理解對方的意思,黑暗中章秋主動把肖迎風背上的包接過去。展翌開門的聲音悄然無聲,身體把僅有的一點輕微的光也遮擋住。
五人快速閃身出去,等最後的胖子出來的時候,展翌再将門關上。
深色的大門關上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肖迎風看到房間裡有一閃而過的冷光劃過。奇怪地看了看四周,今天沒有月亮,在沒有燈光的外面僅靠着夜色和星光無法投射出那樣的光亮。
從房子裡出來之後,刻意壓低的聲音在一片蟲鳴聲裡面也變得清晰起來。展翌和胖子在前,章秋殿後。
幾人快速安靜地往鐵門走去。
一直都被關得好好的鐵門半開着,一個男人站在鐵門裡面,不耐煩地小聲催促:“能不能快一點,這麼一輛車都撬不開?”語氣裡有些惱怒,肖迎風根據聲音辨認出對方就是李家峰本人。
五六個人圍着展翌他們停放好的兩輛車,試圖把車的後門打開。一根鐵棍被橫插|進貨車車廂的鎖頭裡,隻是集合了幾個年輕男人的巴掌大的一個鐵鎖他們就是撬不開。
大半夜的他們也沒有合适的工具能直接把這輛車的車廂卸了。
不光是這輛貨車,連那輛看起來弱不禁風的面包車也是一樣。
“李哥,要不然我們把面包車的窗子砸了吧。”聽到張姐的聲音的時候,肖迎風還是覺得有些驚訝。
李哥冷笑了一聲:“你生怕那幾個人不知道?砸了,說得輕巧。”
張姐有些猶豫地小聲說:“可是我們就算一點聲音都沒有,等到明天那幾個人檢查食物的時候,不還是會發現麼?”
這回不需要李家峰說話,掰着鐵棍的一個男人沒好氣地說:“食物在他們眼前和藏起來能一樣?”張姐不再說話。
隻是現實永遠要比想象骨感得多。
還沒等他們把鐵将軍解決,一道雪亮的燈光就從背後照射出來,展翌的聲音冰冷不帶絲毫的感情:“需要我們幫忙嗎?”
李家峰扭過頭,隻看到展翌拿着一個小手電,五個人就這麼站在他們身後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心中有一閃而過的心虛,李家峰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帶着讪笑的話語讓人啼笑皆非:“幾位,怎麼大半夜地起來了?”
肖迎風接話:“如果不是半夜起來看看,也不知道李哥說好得合作就是這麼個合作法。”
不陰不陽的話讓回過神來的李家峰心中生出一絲惱怒,自從他末世覺醒了異能之後,作威作福慣了,被别人戲稱是村花的錢燕也對他投懷送抱。聽到肖迎風這樣的話,他當然是咽不下這口氣。
提速,李家峰揮着拳頭朝肖迎風的方向揮過去。肖迎風雖然意識到了對方可能會動手,身體的反應卻根本跟不上李家峰的速度,匕首隻抽出來一半拳頭已經到了眼前。
隻是這個拳頭終究沒能落在肖迎風身上,慘叫了一聲,李家峰眼神恨恨地盯着肖迎風,左手緊緊按住自己得右手,慘白的燈光下,他的手上有一道鮮明的紅痕。
展翌收回長刀:“下次再這麼做,我直接把你的手砍下來信不信?”
李家峰還想嘴硬,淩霄和肖迎風兩個人已經直截了當地拔出了匕首,意味不言而喻。
李家峰後退了兩步,半低着頭,服軟的話卻說不出口。一個人一旦已經習慣了頤指氣使,就無法忍受自己做小伏低。
“你們給我等着,我們走!”不能降就隻能退,李家峰說完這個就轉身跑了開去。本來就是速度異能者,一眨眼就找不到了身影。
展翌的目光轉移到了剩下的人身上,幾人對視幾眼之後,不由自主地轉身跑開,連帶張姐也一樣。
肖迎風望着他們倉皇的背影感歎了一聲:“真是一群風一樣的少年啊。”隻有淩霄很給面子地笑了兩聲。
胖子走到車邊檢查,鐵棍還遺留在車門上,胖子把它拔了下來,用力地往牆上揮了兩下,也不顧忌着屋子裡那些沉睡的人會不會被他驚醒,會有什麼反應。
憑空甩了幾下棍子,胖子有些罵罵咧咧的:“所以說做好人有什麼用?還不是做過了就扔。”
也不知道他是自言自語,還是特地說給肖迎風聽,肖迎風沒有搭話,隻是沉默着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