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便瞞着吧。若老太太問起了,隻說老爺我看中了一個妾氏,那家人告到順天府去了。”
“小人知道。”
“去将琏兒找來。”
賈琏自揚州回來,便是被賈母一頓埋怨。晚上又被鳳姐一通說,不僅賈琏,連鳳姐在賈母面前也讨不得好,夫妻兩甚至為此事吵了一架。賈琏自己也是有苦說不出,有安順親王在,他又能做什麼,又敢做什麼。
“琏兒見過父親。”不知是不是錯覺,賈琏總覺得父親忽然蒼老了許多。
“琏兒,為父也知,這幾年你一直在怪我,隻是……為父也有自己的苦衷。”有些事,賈赦不願過多的告訴賈琏:“為父打算托關系,将你外調。雖是同知,你亦要認真做事,切不可像現在這般。”
“父親!”在賈琏看來,當個同知,還不如在賈府管事。他自也是這樣做的,所以雖有官職在身,他卻并未做過事實。過來一段時間,他這同知之職也變的有名無實。現在,聽到父親要自己外調,他自是不願意的。
“琏兒,這同知雖官位不高,但握有實權,幹的是事實。比為父身上這虛職,還要好些。”
這話之前林如海也說過,可是,為何他總覺得,無論是父親還是林姑父,兩人都有所隐瞞。
“父親,你可是有何事瞞着琏兒?”
“琏兒,有些事,你以後自會明白。為父累了,你回去等為父的通知吧。”賈赦說罷便揮了揮手,那樣子似不想再說話。賈琏無法,便離開卻又被賈赦叫住:“琏兒,此事,莫要讓老太太知道。”
且說那一日,待甄士隐清洗完畢,何大人便再一次召見了他。恰巧此時,有衙役通報,章禦史求見。何大人便将章禦史請進來旁聽。
甄士隐跪在堂下是老淚縱橫,他的訴狀寫的分明,一告那薛蟠強搶民女草菅人命,二告那賈雨村貪贓枉法包庇薛蟠,三告那王子騰縱容外甥勾結賈雨村。
要說着賈史王薛四家,也是同氣連枝,卻不知為何,史家并未将朝堂之事告知賈薛兩家。兄弟兩皆在幾天後尋了機會申請外調,卻是想遠離此間是非。直到順天府派人來抓人,薛家才知道是東窗事發。
“妹妹,你可要救救你這外甥。”薛蟠被人帶走後,薛姨媽就來到王夫人處,哭的悲傷。
“姐姐莫急,老爺已經去想辦法了,且再過幾日,兄長便會回京。到時蟠兒自當無事。”
“我可憐的蟠兒,自小就沒吃過苦。如今還不知要在牢中待多久,那監牢,哪裡是人待得地方。”
“姐姐且寬心,待打點妥當,蟠兒必不會吃苦。”
薛姨媽聽了此話,倒是拿出了已經準備好的銀票:“這本就是潘兒惹下的禍事,也不敢讓妹妹家破費。這是姐姐的一點心意,妹妹也莫要推辭。姐姐隻盼蟠兒能少受點苦。”
薛蟠被抓走後,賈母便覺得不對勁。又聽下人說,前幾天北靜王府曾派人來過,便讓人将賈赦請了過來。
“赦兒,前些日子北靜王爺派人過來,所謂何事?”
“北靜王府?”賈赦略微思索了一下才說道:“兒子想起來了,那一日北靜王府來人,好想是說了關于弟妹家兄長的事。那日兒子偏巧新得了一把扇子,本想派人告知母親,不想卻忘了。”
“混賬,此等事也可以忘記。”
“兒子知罪,老太太要是沒什麼事,兒子就告退了,那扇面兒子還沒欣賞完呢。”
“你……”賈母被賈赦一通氣,一時竟說不出話來,指着賈赦背影的手直抖。對這個兒子她也早失望,這兒子自幼養在婆婆膝下,和自己本就不親。現在更是荒唐無比,讓賈母失望透頂。
“去将雲丫頭請來,就說老婆子想她了,接她過來住幾日。”賈赦這一通鬧,倒是讓賈母想起了自己的本家。北靜王自然知道此事,史家不可能不知道,可為何史家卻沒告知自己和薛家,讓兩家早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