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大殿上之人并不少,廣緣說黛玉乃貴人之相這事,沒過多久便傳了出去。
此時,趙氏才松了一口氣氣。早前趙冶見了廣緣,廣緣未答應幫忙,也未拒絕。隻說,将黛玉帶來,給他看上一面。此次見面,有些話連趙氏都沒有聽懂,但效果還是達到了。
“姑娘,現在外面都在傳,說那林家姑娘乃是花仙下凡,所以她出生時才是百花開放。”一衣着不錯的丫鬟,見自家發怒的姑娘還是将打聽到的話說了出來:“他們還說,安順王爺和林姑娘的是天定的緣分。”
“真是沒用!”刺啦一聲,那被稱作姑娘的人,竟生生撕了手中的帕子。
“姑娘恕罪。”那丫鬟趕緊跪了下來,生怕被那姑娘罰了去。别人或許不了解自家姑娘,但是她們這些貼身伺候的,最是知道主子的性子。别看姑娘面上和善,罰起身邊的下人來,卻是毫不手軟。
“去将蓮妹妹請來。”
“奴婢這就去。”聽到這一聲,那丫鬟仿佛得了大赦,趕緊退了下去。
要查一個人,其實很容易,特别是那人做事不夠小心,而查她之人權勢又足夠時。負責調查此事的人,隻用了三錢銀子,便從一個乞兒口中知道了那女子的身份。
那乞兒乃是女子買通的乞兒之一,他曾見那女子,進了城北張府的角門。
城北便隻有一個張家,張家的當家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商人,名叫張富。這人背後,沒有什麼背景,生意做的不大也不小。
“你确定那人便是張家的丫鬟?”
“那乞兒說,親眼見她走進去的。隻是,老奴聽幾人描述的衣着打扮,并不想張家這般人家的丫鬟穿的起的。”
越是富貴的人家,仆人穿的衣服也越好。如賈家、林家這些大家,體面的婆子身上的衣服,不那些小門小戶人家的都要好。而那些乞兒描繪的衣着,卻不似張家的下人穿的。
“你找個人,帶着那人在張家外面守着,看看進出的人裡,有沒有那女子。”趙冶手上并沒有證據,也無法确認,那人就是張家的人。張家雖沒有什麼勢力,卻也不好平白得罪人。此時,守株待兔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不知該說守株待兔那人運氣好,還是那丫鬟運氣太差。兩人等了大約一個半小時,便見一頂轎子從張府擡了出來。轎子旁邊跟着兩個丫鬟,其中衣着更華麗一些的,被乞兒一眼就認了出來。
“就是那人。”乞兒手指着其中一人,對着趙府的人說道。
“你可确定?”
“我确定,當初給我銀子,讓我唱那歌謠的,就是那個女的。”乞兒倒是又看了一眼,對着趙府的人說道。
“這是我家老爺賞你的。”那人又掏出一顆碎銀,給了那乞兒。
“謝謝大爺,大爺以後還有什麼事,盡可以來找小的。”乞兒掂了掂手中的碎銀,三錢有餘,對着那人倒是笑的谄媚。那眼神,活像看着一個會動的銀錠子。
那人揮手打發了乞兒,便轉身回府找趙冶報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