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福晉,李太醫來了。”
雪如臉含喜色,心裡卻滿是不爽,今日不是李太醫休沐的日子嗎?怎麼這麼快就來了,倒是便宜了這個賤人,心裡想着,看着翩翩的肚子也不善極了。衆人忙着,自是沒有看見雪如那冰冷的目光。
“太醫,側福晉身子如何?”雪如絞着帕子,問道,心裡卻是滿滿的不甘。
李太醫皺着眉頭,微閉雙目,細細的把着脈,過了片刻,方道“王爺,福晉不必擔憂,側福晉這是思慮過重,心思不甯所緻,好在時日尚早,母子均安。”說着又從箱子裡拿出一個白底藍花龍紋小瓷瓶,而後将其放在側福晉鼻子下,隻見翩翩的眼睛慢慢睜開。
“太醫,側福晉怎麼都不說話?”王爺見翩翩雖然睜開美目,卻是呆呆的看着蚊帳,一句話也不說,不由擔心的問道。
“這,怕是側福晉還沒緩過來,王爺莫要擔心。”
送走太醫,福晉雪如一臉愧疚的看着碩王爺道“王爺,都是妾身照顧不周,不然,妹妹怎麼會思慮過重。”
碩親王一臉笑意的将雪如扶起,安慰道“怎麼是你的錯,你啊,就喜歡往自己身上攬事,你又要忙着管家還要照顧皓祯,本王心裡清楚,你啊,辛苦了。”
雪如聞此,一臉感激的看着碩王爺,雖然已經是四個孩子的額娘,渾身散發的韻味讓碩王爺身子一頓,笑意越發深了。
“王爺,妹妹身子不好,您還是留在這兒好好的照顧照顧妹妹,開解一二,萬不可再思慮過重,累及孩兒。”雪如紅着臉頰溫聲勸道,這話中的意味深長,碩親王又豈會不知。
回頭看了眼躺在床上毫無生機的翩翩,碩親王不滿了,不就是來這兒來的少了嗎?這般要死要活的給誰看呢?當初自己連宿三個月,福晉都沒說什麼,自己才半個月不來,就這副做派,着實難看。為了争寵,連孩子都不顧,太讓人失望了。
“無礙,本王就是太寵她了,讓她不知天高地厚,哼。”說着大步離去,雪如忙跟着離開,走到門檻,又回過頭來一疊聲吩咐。
王爺一走,這清雅院慢慢也恢複了甯靜。翩翩的眼神漸漸恢複清明,愣愣的看着周圍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
“側福晉,你醒了,太好了。”小丫鬟玉蘭看着翩翩,喜極而泣。
“玉蘭,這是哪兒?”翩翩慢慢的坐起來,問道。她清楚的記得,福晉為了争寵,混淆血脈,累的王府被抄,即使後來皇上法外開恩,免了死罪,卻也難逃活罪,好好的碩王府,就這樣沒了。
碩王府,她不在意,可是她的兒子,皓祥,她不能不在意。王爺,你好狠的心,為了一個冒牌貨,不顧皓祥這親生血脈。你另可要一個假兒子,也不要我的皓祥。我的皓祥,又哪裡做錯了。
對了,皓祥呢,她的皓祥呢。
翩翩轉着身子左摸右摸,臉上全是倉皇之色 ,原本蒼白的臉色越發不好。
“側福晉,您找什麼,讓奴婢來找就是,您快别動了,不然,碰着肚子裡的孩子怕是不好了。”玉蘭連忙将安胎藥放在床邊的案幾上,将翩翩按住。
翩翩立馬雙手捧着肚子,“孩子,孩子。”而後四下打量這屋内的擺設,這不就是當初的碩王府麼,那個紅珊瑚擺設還是她第一次入府的時候,王爺贈的。
她又回到了過去,回到了皓祥還沒出生的時候,一切都還來的急。
皓祥,都是額娘的錯,如果不是額娘軟弱無能,怎麼會讓你受那麼多委屈了。皓祥,原諒額娘,額娘再也不會那麼懦弱,那麼沒用了,你放心,這一次,額娘一定會為你掙一掙。福晉,善良大度的福晉,你欠我們娘兩的,我會一件一件向你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