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虛情假意的碩親王,翩翩也不管玉蘭的不滿抱怨,自行回内室睡覺。重活一回,很多事情,她都看開了,有些情感也放下了。
王爺,跟那些恩客又有什麼不同。
不過,日後,這碩親王府怕是也不安定了。
吟秀跟她不同,張揚,任性,開心的時候恨不得全府的人都知道她的喜悅,傷心的時候,就是王爺,她也甩臉子不理。活的那般鮮活,就如那帶刺的玫瑰,雖然紮人,卻也散發着緻命的誘惑。
也許,這府裡賢惠人太多了,王爺才待她不同吧。她死後,王爺親自将她封為側福晉,也曾寫詩留念。
今日她将碩親王勸到吟秀那兒,也不知道她明不明白她的心思。
對于王爺,現在的她,真的無法面對,這個害死皓祥的男人。
再等等,再等等,也許明天,她就能對王爺笑,對王爺說情話了,她不能再讓皓祥被王爺厭棄。
對,明天就對王爺笑,對王爺訴說思念。
額娘的皓祥,額娘再也不傻,不期待了。
次日
因為快要生産了,福晉也停了翩翩的請安,翩翩也就心安理得的在自己院子裡休息。一早,用完早膳,翩翩就扶着玉蘭的隔壁在院子裡慢慢走着,以免積食。
“姐姐可真是悠閑,妹妹今個過來,沒打擾姐姐吧。”吟秀今日穿了淺粉色低領鑲闊邊長襖,領口及袖口秀藍色草木花樣,長襖外着藍色馬甲,腳上穿着一雙平底繡花鞋,春風滿面,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
翩翩扶着肚子笑道“我這正閑的慌,妹妹前來,歡喜還來不及,哪裡來的打擾。玉梅,還不看茶。”
二人在自己的丫鬟攙扶下,領着吟秀到正屋左邊的二房的臨窗大炕上坐下。剛坐下,玉梅就端着茶點過來,放在炕桌上。
吟秀端起茶盞抿了抿,象征性的将唇瓣潤濕,而後就放了下來。翩翩好笑的看着吟秀謹慎的模樣,擡眼,卻見吟秀的丫鬟看着茶水的眼神很是熱切,怪異的很。
“妹妹,這茶陳舊的很,怕是不能喝了,玉蘭,你去沏壺上好的信陽毛尖過來。”翩翩不動聲色,将庶福晉的茶盞拿到自己身邊。
翩翩淡笑道,眼睛卻是悄悄的看着那位丫鬟,果不其然,這個丫鬟眼裡閃過一絲慌張,這茶怕是不幹淨,她的院子怕是更不幹淨了。
也是,這碩王府都是福晉的,她身邊的丫鬟還不也是聽命于福晉。
清雅院,是時候清理清理了。除了一直跟着她的玉蘭,其餘都是福晉的人,以前不覺得有什麼,如今卻覺得自己處處有雙眼睛看着她,盯着她,毛骨悚然的很。
綠蘿見翩翩跟吟秀聊的開心,心下焦急不行,要是這二人聯起手來,福晉該怎麼辦。本打算借側福晉的手不動聲色的流掉庶福晉的孩子,讓這二人互相殘殺,沒想到側福晉這般機靈。
“姐姐這屋子倒也雅緻,聽說姐姐舞姿優美,妹妹不才,倒也能彈唱一二,日後,咱們姐妹合作,也能讓王爺高興高興。”吟秀随意撥着香爐中的香灰,笑道。
“倒是妹妹缪贊了,姐姐不過雕蟲小技,哪裡比得上妹妹的繞梁三尺,三日不絕。王爺也曾多次感歎,為何沒早點遇到妹妹。至于我,王爺不過是見我可憐,給個容身之處罷了”翩翩笑道。
說起來,她跟她都是可憐人,又有誰知道福晉善良的背後是那副模樣。
“ 姐姐說笑了,姐姐要沒有真本事,王爺又怎麼會封你為側福晉呢,就是妹妹,如今也羨慕的很呢。”
“姐姐不過是母憑子貴罷了,待妹妹有了身孕,定比姐姐過的好。”吟秀這般咄咄逼人,怕是愛上了王爺吧。
不過又是一個可憐人,身在局中,不自知罷了。而她,不也是如此嗎?
“那妹妹就借姐姐吉言了,要是妹妹有了喜事,還請姐姐照拂一二。”
“你我姐妹二人,哪裡需要照拂二字,日後咱們姐妹同心,還不其力斷金。”翩翩意有所指道。
吟秀摸打滾爬這麼多年,心計自是不少,昨日碩親王去她那兒,她就明白了一點,今個兒,不過是過來試探的。不過,翩翩的話,她不全信,但也不是半分不信,且看日後再論。
比起側福晉,她更在意的是福晉,還有福晉的那個兒子。再者,側福晉不過是個回回,長久觀察,也是個懦弱無能的。
“姐姐有孕,身子易乏的很,妹妹也就不打擾了,姐姐好生休息。”
綠蘿見吟秀要走,一愣,而後故意跟收拾茶盞的玉梅撞到一起,将玉梅往吟秀那兒撞去,翩翩見此不好,忙拉吟秀過來,就在這時,翩翩腿抽了一下,吟秀沒事,自己因為用力過猛,屁股狠狠的坐在地上,頓時,肚子開始疼了起來。
沒想到,福晉這麼狠,這麼明目張膽。她的皓祥,還是逃不掉早産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