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一過,天氣驟然涼了好多,比起夏日的悶熱,冬日的嚴寒,這個時候最是舒适不過。然而,雪如的心情,更加糟糕,那麼多的事情壓着她,逼着她,如鲠在喉。不過區區幾日,王爺竟又迷戀起那兩個賤人,獨她孤枕難眠。
再次受傷的雪如不由想起雪晴的計劃起來,如果那樣,能讓翩翩那個賤人再也無法藏狂,能好好的報複她,讓她再也不能肆無忌憚的微笑邀寵,那麼就是心裡再難受她也會忍下去。
碩王一直都知道他的福晉,善良美好,卻不知竟是這般的賢良大度。
“雪如,你真的決心将皓祥記在自己的名下。”碩王柔聲道。若是将皓祥記為嫡子,這不僅僅是改個族譜那麼簡單,待日後這碩王府的家産也有皓祥一份。
“瞧王爺詫異的,皓祥活潑可愛,妾身看着歡喜的很,這若是成了嫡子,日後也好些,就怕翩翩側福晉不滿,覺得妾身搶她兒子。”雪如笑着道。
“好好,不愧是本王的福晉,就是與衆不同,雪如,你放心,這事兒,本王,準了。”碩王哈哈大笑道。
終究,那都是他的兒子。
與此同時,翩翩那兒也得到了這個消息,狠狠的将茶盞扔在地上,破碎的聲音,讓她下定決心。
不管是出于何種目的,誰都别想把皓祥從她手中搶走,不然,就是死,她也要拉個墊背的。
“柳嬷嬷,過來。”翩翩坐在羅漢床上,冷聲道。既如此,她也得送福晉一個大禮不是。不然,怎麼能表達她内心的感恩呢。
“側福晉。”柳嬷嬷看着這樣的翩翩,一哆嗦,規規矩矩的跪在那兒,輕聲道。
“你怕什麼,我還能吃了你不成。”翩翩嘲諷一笑,奴才就是奴才,愣是多麼嚣張,有的時候,比狗還乖。
對着柳嬷嬷耳邊輕聲吩咐着,眼裡的光芒深不可測,這碩王府,怕是又要變天了。
“福晉,您要這個幹什麼。”柳嬷嬷呆愣的問道,她實在不懂,福晉要剛出生的孩子為何,難道是要假裝有身子,這日子也對不上啊。
“嬷嬷,有的事兒,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這知道的多了,我怕是也護不住你。”翩翩挑了挑指甲,冷聲道。
福晉倒也好對付,把柄那麼多,如今,也是時機亮出來了,隻是,王爺,她竟然也同意,還誇贊福晉心地善良,呵呵,王爺,您真是好眼光,妾身實在是忍不住,替您洗洗眼,清清腦了。
“福晉,那,那二少爺那兒怎麼辦。”秦姥姥縮着脖子,小心翼翼道。這二少爺要真成了嫡子,對清雅院不利的很啊。到時候,她的寶貴怕是就不能留在二少爺的身邊了。
“下去吧,記得,皓祥隻可能是我的兒子。”翩翩冷聲道。如果是前世,福晉要把皓祥記為嫡子,她或許還感激涕零,但是經曆了前世種種,她又怎麼可能相信福晉的真心。
慢慢的起身回了内室,翩翩撤去身上的金钗,卸掉濃妝,重新換了身淡雅精緻的行頭,襯得她越發玲珑秀美,嬌柔可憐。堂屋,瑤琴也快速将地上破碎的茶盞打掃幹淨。
好些年沒跳過舞了,沒想到,這舞衣仍是這般合身,隻是時至今日,物是人非,她不是那個台上等着救贖的舞女,王爺也不是救她于火海的英雄。
不過是出了一個火坑,進了另一個火坑罷了。
“姐姐找妹妹來,所為何事。呀,姐姐這衣服真是好看的很,瞧這身段,妹妹可真是羨慕的很。”吟秀從門外進來,細細打量翩翩幾眼,誇贊道。
“妹妹來了,姐姐不過是一時興緻所至,想跟妹妹歌舞一場罷了。”翩翩笑道。
王爺,是個念舊情的人,亦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她早已不愛他,卻不得不愛他。
“姐姐這模樣,倒不是興緻所至,倒是刻意而為啊。”吟秀巧笑道。這有什麼事兒,是她不能知道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