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名渣攻,把主角受當白月光的替身,一直作賤主角受,不把主角受當回事,直到你白月光回國,主角受收拾跑路,你後悔莫及,連夜去追主角受,結果看見主角受和一個男人深情相擁。」
「原來主角受也把你當做替身,所以才對你默默忍受,而你的白月光壓根不是真的白月光,是假的,綠茶牌子的。」
「你真正的白月光是主角受。」
「你得知真相後,目眦盡裂,可你還是愛主角受,愛他深入骨髓,願意為他生,為他死。」
「于是你經曆了九九八十一難,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擋槍子、擋刀子、挖腎、ICU一條龍服務,最終才抱得美人歸。」
「精疲力盡的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錯,你還要在番外與孩子争主角受的寵愛。」
「顫抖了吧,這就是你作為火葬場文學的主角攻的一生。」
腦子裡傳來奇怪的機械音,一道不屬于裴宿燃卻又意外熟悉的記憶湧入腦海。
浏覽完所有“記憶”,裴宿燃撐着頭,頭痛欲裂,睜開的雙目寒芒盡現。
主角攻?這個人人都能輕易踩上一腳的角色,這個爹不疼媽不愛的角色,這個一切為主角受服務的角色,也能叫主角?扶貧工具人罷了。
誰要誰拿去,他一點都不稀罕。
這時裴宿燃注意到自己周圍大量的氣泡。
「我去,是美人攻啊,這張臉放在其他文裡絕對是受盡寵愛的0啊,怎麼就想不開當1呢?還是渣1。」
「好偉大的一張臉,我要是主角受,看見這張臉氣立馬消了,就問一下這該怎麼追妻火葬場?」
「大大的新文真的好帶勁,飛速趕來占據前排。」
這是評論區?知道自己在小說世界的裴宿燃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能看見評論區。
意識到這點,裴宿燃心情頗為美妙:既然能看見評論區,豈不是就能看見劇情走向?然後他就可以借機改變劇情。
改變劇情走向人生巅峰,指日可待!
至于主角受,裴宿燃冷嘲似的勾起唇角,瞥了一眼身邊熟睡的男人。
男人肌膚光潔如雪,長發烏黑柔順,模樣秀美清麗,該說不說,他确實配得上“主角受”這個稱呼。
不然他也不會被裴宿燃看中作為淩崎的替身,畢竟裴宿燃不睡難看的人。
雖然關燈都一樣,但長得好看的人帶出去也長臉。
裴宿燃探究的打量這位主角受——謝桉,發現他身邊同樣湧動着彈幕。
「好漂亮的乖寶寶,嗚嗚怎麼就被渣攻摘了呢?」
「啊我的長發老婆,我命中注定的老婆,好辣好辣,太太好會畫。」
「啊啊啊我遲早綠了那個渣攻!」
哈?綠了他?裴宿燃有些無語,能不能綠他也得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能綠他的人這輩子還沒出生呢。
那個陌生的聲音既然說他才是自己的白月光,那肯定是有依據的。
裴宿燃對别的不感興趣,但對能讓淩崎冒領功勞的背後那個人格外感興趣。
與記憶中那個略顯單薄、模糊的身影對比,眼前的謝桉和遠在國外的淩崎确實有些相似,也難怪當年被撞得血肉模糊的他會把淩崎當成謝桉。
不過當成白月光還是太誇張了,他頂多因此感謝淩崎救命之恩。
如果他真把淩崎視為白月光的話,那這麼多年他就不會當着淩崎的面花天酒地,甚至是把他引誘上床,然後在他走之後找替身,還找了不止一個替身。
找替身也不是因為喜歡,單純是因為裴宿燃就好這口,他就喜歡這種款式的,在淩崎走後心癢難耐,隻能找平替代餐。
雖然裴宿燃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至于老天爺這般作賤他,居然讓他被當成替身,還各種虐身虐心。
不過他倒要看看,這些所謂的劇情能拿他怎麼樣。
裴宿燃晦暗的哞中有一抹冷光轉瞬即逝。
趁着謝桉熟睡,裴宿燃小心翼翼偷偷溜出了卧室,摸燈瞎火,徑直走向那間被謝桉用來儲藏重要東西的房間。
他之前提過想進去參觀,可都被謝桉義正言辭拒絕了。
很有趣的現象是,謝桉正常情況下都很善解人意,并且乖巧懂事,任何事都順從他,唯獨這件事。
又加上意外覺醒的“記憶”,這讓裴宿燃更加好奇裡面藏着什麼。
裴宿燃玩味的歪了下頭,抵住上颚,磨了磨犬齒。
該不會和他的白月光有關吧?裴宿燃挑了挑眉,猜測的想,眼裡暗藏洶湧。
如果真是,那自己就該考慮一下是該把這個主角受清蒸還是紅燒。
這種吃着碗裡看着鍋裡的人,都是貪心不足蛇吞象,通通處死!
裴宿燃想着握住了門把手,剛準備扭開,聽見身後傳來謝桉那道在夜晚裡顯得格外凄冷的聲音。
“宿燃,你在這裡幹什麼?”
空靈得猶如鬼魅的聲音在這麼寂靜的空間不合時宜的響起,多少有些滲人。
裴宿燃也不例外,隻覺得背後毛骨悚然,冷汗都出了一層。
他略顯呆滞,機械般僵硬的轉過身,對上了一身白襯衫卻不怎麼穿好的謝桉,謝桉像是故意似的露出他鎖骨間的吻痕。
對方除了一件寬大的襯衫套住身體之外,雪白的大腿裸露在外,那一片亮白,怪惹人注目。
周圍的評論更加密集。
「OMG,我的嬌嬌老婆好主動~渣攻這你都拒絕的話,你是不是不行?不行我來。」
「我還以為桉寶是清冷美人,沒想到是誘受,斯哈斯哈,更愛了。」
「啊啊啊媽媽不允許你這麼穿,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護好自己啊,你前面的人是渣攻啊。」
裴宿燃見此眉頭皺得更緊了,表情稍顯煩躁。
如果是之前的裴宿燃可能會覺得這是情趣,然後下一秒就辦了對方,可惜此刻的裴宿燃已經不是之前的裴宿燃了,請叫他鈕祜祿·宿燃。
精蟲上腦是不可能的,他現在隻想找個借口分手。
敢把他當作替身,真是活膩了。
裴宿燃沒有想把謝桉扔到太平洋喂鲨魚,已經算是他足夠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