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S市機場,清晨。
溫啟元從昨天晚上接到裴宿燃的電話就一直等在這裡,覺都沒睡,黑眼圈濃濃的,像是大熊貓一樣。
裴宿燃走的這些天他一個晚上的好覺都沒睡過。
五天前裴宿燃要飛M市的時候,溫啟元主動提過要和他一起去。
但是裴宿燃堅持說一個人就行,叫他不用擔心,馬上就會回來,于是一去就是五天。
功夫不負有心人,溫啟元終于看見過安檢那裡有裴宿燃的身影。
美中不足的是,裴宿燃身邊有個礙眼的家夥。
溫啟元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然後心中突然湧起一團無名火。
或許有時候視力太好也是一種罪過,如果他近視的話,就不用看見裴宿燃身邊那個渾身上下捂着嚴嚴實實的人脖子上有密密麻麻的吻痕。
「我靠,看樣子攻那方面好強啊。」
「這小說徹底崩了吧,攻和别人上床,要是還能HE,我倒立吃屎」
「沒準是攻和别人HE哦」
「這三天他們不會都在那啥吧」
「樓上,這裡不是無人區啊!!!」
「大大為什麼不寫出來啊,是什麼内容不能讓我們VIP讀者知道的?」
比起生氣,溫啟元心中更多的是酸澀和難過,才五天而已,怎麼他身邊又有别人?然後又開始埋怨自己不争氣、搶不到他的心。
不過為了避免裴宿燃看出來,溫啟元還是咬碎牙往肚子裡吞,安慰自己,穩定了一下情緒,才朝他們走過去。
“宿燃,好久不見,事情辦得怎麼樣?”溫啟元徑直接過裴宿燃的行李,像是朋友之間的寒暄一樣問道。
裴宿燃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眉眼間洋溢着輕松與愉快,顯然這五天他過得還不錯:“還好,你呢?怎麼像個大熊貓一樣?”
溫啟元聞言,撓了撓頭,哂笑着轉移話題:“最近比較失眠。先别問我了,介紹一下你身邊這位是誰?飛去M市一趟又有新歡了?”
别看他面上看起來是真為朋友考慮,其實他心裡的滋味不好受,又酸又澀,還不能叫正主知道。
裴宿燃聞言,沒想着介紹,反而皺起了眉頭,冷淡敷衍了幾句:“途中遇到一個鋼琴家而已,叫顧甯,算是新寵吧。”
一旁全副武裝的顧甯隔着墨鏡都能感受到裴宿燃的冷漠,聯想到前幾天他對自己的野蠻索取和冷酷無情,本就破碎的心更碎了。
「啊這……天哪,隔着頻幕都感受到了顧甯心碎的聲音。」
「攻這也太渣了吧?睡完不認人?」
「可是攻也沒說過和顧甯是交往關系啊,當初說的不就是情人嗎?既然是情人,在乎這麼多幹什麼」
「樓上攻媽别為你家攻洗白好不?攻就是很渣啊,沒得洗,我也很喜歡裴宿燃,但我不會為他洗白,因為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他。」
溫啟元聽到這個答案,意外的同時有些高興,起碼……他還有機會,不是嗎?
意識到這點的溫啟元看向顧甯,神情不由自主帶了點趾高氣昂,像是在說後者不過是個小玩意兒,比不上前者在裴宿燃心中的地位。
後者不卑不亢,并不理睬,像是在無聲說前者連入場券都沒有。
雖然兩個人都沒什麼地位,但矮個子裡拔高個兒嘛,溫啟元這麼想着就沒那麼難過,誰知顧甯也是這麼想的。
魯迅看了都直呼:阿Q後繼有人啊。
“好嘞,我們先去吃飯,你舟車勞頓,肯定餓了吧。”溫啟元殷勤得就像隻小狗在身後搖尾巴一樣。
裴宿燃有些煩,但看在對方是自己發小的份上才沒說什麼。
——
攸鶴閣。
雖然上次在這裡吃飯并不愉快,但這些并不是能讓裴宿燃放棄在這裡吃飯的理由。
畢竟,攸鶴閣的飯菜确實一絕。
吃貨裴宿燃: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不過這次沒有人再攔下裴宿燃,大概是因為上次孟非言教訓過,而且經理也算了,所以上至新來的經理下至服務員沒有一個敢對裴宿燃不敬。
當然他們絕不敢告訴裴宿燃恭敬的原因是——
因為孟總的特殊優待,所以私底下不少人默認裴宿燃是“老闆娘”。
甚至在裴宿燃還沒進門前,眼尖的服務員就已經彙報給孟非言。
于是,裴宿燃剛一進門,就聽見二樓傳來熟悉的聲音。
“裴少,别來無恙。”
孟非言從二樓走下來,依舊是西裝革履,依舊是金框眼鏡,文绉绉的斯文敗類一看就不是好人。
在他走到跟前時,被他故意忽略的溫啟元陰陽怪氣:“喲,孟總,幾日不見,連我都可以忽視了?真是好大的官威。”
“哦,是溫大少啊,有失遠迎,失敬失敬。”孟非言表面上是奉迎溫啟元,實際上暗中強調了“大少”兩個字,在暗戳戳諷刺呢。
因為圈内誰都知道,溫啟元最讨厭他那個私生子弟弟,所以孟非言這麼說,無異于“回敬”溫啟元剛才的話語。
「哈哈哈我就知道這兩個人又要吵架。」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那為什麼不針對顧甯?」
「因為前面溫啟元不是聽裴宿燃那麼敷衍介紹嗎?自然就認為顧甯競争力不強,而且以他們這種身份最講究門當戶對,顧甯身份太低,搶不過的」
「那倒是。」
眼見着兩個人又要掐起來,裴宿燃為了不讓别人看笑話,轉移話題:“你們餓了嗎?不餓的話就在這裡站着吧,反正我餓了。”
因為他知道自己要走的話溫啟元肯定也會走。
至于孟非言,如果他猜得不錯的話,孟非言在高中時期追過他。
雖然溫啟元極力阻止他回憶起,但裴宿燃還是能記起來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