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啟元沒走多久,裴宿燃就出來了,與前者不一樣的是,裴宿燃面色紅潤,精神抖擻,狀态輕松,神情愉悅。
顧甯見到他,心中莫名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不對,又怕貿然詢問會惹來裴宿燃不悅,于是旁敲側擊:“剛剛溫大少怎麼走得這麼慌張?你們談了些什麼啊?”
裴宿燃聞言,可能因為他今天心情還挺好的,并沒有敷衍顧甯的想法,漫不經心地說出似乎是很平淡的事情:“沒什麼,玩了一隻小白鼠而已,至于溫啟元?不過是被老鼠吓到了。”
「哈哈哈哈小白鼠,神他爹小白鼠,有見過這麼大隻的“小白鼠”嗎?」
「溫啟元委屈,溫啟元不敢,溫啟元逃跑。」
「樓上你要笑死我了哈哈哈。」
雖然裴宿燃話裡沒有提到一個與暴力相關的字眼,但顧甯還是感到背後冷汗涔涔,不知是因為他本來就敏感還是因為什麼。
顧甯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以掩飾心虛,試探性地問:“那這隻小白鼠最後怎麼樣?”
“當然是——”裴宿燃說的時候不知想到什麼,興許是骨子裡的劣根性犯了,扯唇一笑,像是手持鐮刀冷眼旁觀人間的死神,看向顧甯的眼神殘忍而冷酷,嘲諷拉滿,“死了。”
「這張圖好美啊,人生照片了已經」
「我宣布,本人心目中年度最佳壁紙已經誕生。」
「希望等會兒我能在超話和LOFTER看到關于這張圖的二創。」
「已經有了,寶子。」
顧甯被他看得頭皮發麻,似乎心中的那點心思無處遁形,全都曝光在裴宿燃的眼皮下。
不過顧甯更多的感受居然是渴望,渴望他繼續這樣看着自己,渴望他玩弄自己。
尤其是他最後那句“死了”,直擊靈魂身處,爽到酣暢淋漓。
顧甯的喉結滾動,嗓音低啞、晦澀,強迫自己忍住想要跪下,然後叫他主人的沖動:“是嗎?”
“是啊。所以你想知道溫啟元為什麼那副樣子的原因嗎?”裴宿燃傲慢地抱胸俯視他,逐漸靠近他,最後低頭在他的耳邊發出一聲沉悶的笑,“你想和他一樣嗎?”
溫熱的呼吸撲打在顧甯的耳廓,耳根子敏感地紅透了,但卻說不出半句拒絕的話,因為他知道自己内心隐隐在期待着被裴宿燃這麼對待。
裴宿燃見到顧甯這副狀态,滿意極了,心中的淩虐欲進一步被激發,擡起顧甯下巴的手用力一扯,皮膚果然出現紅痕,悄無聲息地勾了勾唇:“看來你心裡确實是這麼想的啊。”
顧甯還沒意識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還沉浸在被裴宿燃的盛世美顔震驚的癡漢狀态中,然後下一秒,措不及防地,他被裴宿燃一把掐住脖子抵在牆上。
他看見裴宿燃妖孽的面容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嗓音聽起來是那麼的柔和甜膩,說出的言語卻是那麼刻薄無情。
——“既然這麼想試試,那我就如你所願。”
——“如果想怪罪的話,就怪你自己倒黴,誰叫你答應了當我的狗呢?”
「啊啊啊啊我瘋狂尖叫,攻好瘋批我好愛他」
「放開那個男人讓我來!我要當裴宿燃的狗啊!」
「看到這裡的裴宿燃,我的屏幕都白了」
「樓上你……」
「大妹子你說的是中文嗎?」
脖子被掐得厲害,很快出現了紅印,顧甯隻感到呼吸不通,像是溺水的人看不見希望一樣無助,似乎下一秒生命就會消逝。
裴宿燃當然不會放任他被掐死,于是在每次顧甯奄奄一息的時候放手,讓他獲得一絲喘氣的機會,在他快恢複的時候又狠狠掐住他的脖子,如此往複,以便折磨他。
因為裴宿燃就是喜歡欣賞了無希望的人突然看見光明卻又發覺實際是更深的黑暗之後的痛苦、迷茫。
看着他們如同手無縛雞之力的綿羊一樣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間,裴宿燃感覺渾身上下充斥着說不上來的勁兒,像是靈魂深處為之顫栗的共鳴。
像這樣折磨顧甯了好一段時間,裴宿燃終于覺得膩了,松開手,這才露出顧甯傷痕累累的脖子,因為他是冷白皮,所以把這些傷痕襯得愈發可怖。
顧甯被桎梏得太久,早已失去力氣支撐自己站着,于是在裴宿燃松開手之後,像沒了骨頭似的順着牆壁滑落在地,隻覺得這來之不易的自由分外甜美,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氣。
他以為到這裡就完了,卻沒想到裴宿燃居高臨下地蔑視着他,口吻譏諷:“認為這就完了?别高興得太早,我還沒說停。”
“爬過來。”
「我爬我爬,讓我爬!!」
「啊啊啊又是想魂穿顧甯的一天!」
「救命,plq你們是不是太M了點,都給我站起來,幹嘛跪着。」
裴宿燃的語氣中不乏頑劣,很顯然,他就是想看顧甯出醜罷了。
從未經曆任何挫折的裴宿燃自然不會把任何人放在心上,也不會珍視任何一份愛,因為他本來就值得被所有人愛。
顧甯聽見這話的時候,大腦繃緊的弦突然就斷了,他望向正在看他笑話的裴宿燃,心中莫名的可悲。
悲哀自己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悲哀自己喜歡的人視他人真心為糞土,悲哀自己即使被喜歡的人折磨千萬遍也依然可恥地對他心動,甚至是對他的折磨上瘾、甘之如饴。
裴宿燃見顧甯許久都沒有動作,有些不耐煩,再次重複了一遍。
“沒聽見嗎?顧甯,我叫你,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