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宿燃觀察溫清許的時候,殊不知,溫清許也在觀察他。
眉眼落拓不羁的青年稍顯不耐煩地單手插兜,身上那件條紋襯衫穿在别人身上是老頭風,穿在他的身上卻是說不出的貴氣,紅唇雪膚,黑發紫眸,漂亮得驚人。
溫清許眼神一凜,原本還在想是哪家的人來找他,直到看見的那一刻,溫清許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自然是帝京聲名最顯赫的那家的太子爺——裴宿燃。
因為光是那一雙亮麗紫眸就足夠證明太多了。
「哦莫哦莫,又來個帥哥,不愧是小說,隻要是個重要配角,那肯定就是帥哥。」
「嗯,就我從攻和新角色的對視中嗅到了一絲奸情的味道嗎?」
「什麼什麼?!兄弟阋牆?!這是我能看的嗎?作者太太,你要是能寫出來的話,我就認你做我義母!ps:摩拳擦掌中」
「兩個人從顔值上來說也太配了吧,不是說别人和攻不般配,但之前都是淡顔帥哥,在攻身邊難免會顯得黯淡,也凸顯不出攻濃顔的攻擊性,而新角色正好也是個濃顔,和攻站在一起一點都不突兀,攻的美貌也被發揮十成十。這誰不說一句般配啊?」
「我懂你!我愛濃顔系帥哥!我愛濃顔系美人!」
“這位是?”溫清許雖然猜到對方的身份,但很顯然他并不打算主動挑明,目光略顯輕佻地一直在裴宿燃的身上晃悠。
裴宿燃當然看穿了溫清許的想法,隻是懶得深究,冷淡地掀起眼皮:“溫二少應該聽過我的名字,裴、宿、燃。”
随後,他的視線直指溫清許,眼裡似乎有一潭深不可測的深淵,掀起眼皮的那一下翻湧出裴宿燃心底的貪欲,突然就燃起溫清許心中的火焰。
裴宿燃?溫清許咬了咬口腔的肉,默默笑了笑,他想他會永遠記住這個名字的。
不過裴宿燃不是圈内人盡皆知他最讨厭私生子嗎?還和他的大哥交好,這次又為什麼會來找他呢?溫清許眼神晦暗地想。
“原來是大哥的朋友,不知裴少為了何事找我?”溫清許故意咬着“大哥”這個字眼,顯然是借機陰陽怪氣。
“我想請你幫我個忙,事成之後,除了關于底線、原則的問題,随意開口。”裴宿燃摩挲着食指上的祖母綠翡翠戒指,姿态傲慢得像是執掌多年權力的上位者。
仿佛他在裴宿燃眼裡就是一隻上不得台面的老鼠。
溫清許最恨有人因為他的身世而取笑他,但是面前的人又是他暫時動彈不得的,于是隻好忍氣吞聲,隻能讓話語帶刺:“裴少這副姿态真看不出是請别人幫忙呢,像是——被請的一方。”
“哦是嗎?也許是因為我習慣這麼開口了。”裴宿燃不着痕迹地回敬,“習慣很難改變,希望溫二少理解。”
“哪能不理解?誰能不包容裴少?您說呢?”溫清許拐着彎地說裴宿燃仗着家世為非作歹,“裴少想做什麼,我都會竭力完成的才對。”
裴宿燃被他這話氣笑了,眼底滾動着說不清楚的陰沉,不過他暫時不想與溫家起沖突,所以選擇了裝聽不懂:“既然如此,那溫二少還不快點幫我?”
他直勾勾的目光一直盯着溫清許,明明沒有一個陰陽怪氣的字眼,卻偏偏叫人感覺不适,溫清許不由得感到後背發涼。
或許有的人天生就有令人想要臣服于他的王霸之氣,似乎說一句對他不好的話都覺得是對他的亵渎。
如果隻是這些,有可能會遭到他人反感,所以裴宿燃用他的美貌彌補了這點。
任何嚣張又張揚的姿态放在這張精緻豔麗的臉上,似乎他做出任何事情都不為過,漂亮得像隻餍足的貓在清洗自己的皮毛,叫人心甘情願地折服。
「裴宿燃這副模樣真的好有胸有成竹野心家那味兒,不愧是大家族從小培養的接班人」
「攻好像我家的漂亮貓貓,啾咪,抱緊吸一口。」
「什麼叫你家的?明明是我家的!」
「都别吵了,是我家的行了吧(狗頭)」
「你在做什麼青天白日夢,放你爹的狗屁。」
從前的溫啟元不例外,現在的溫清許也不會例外。
他們到底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審美、喜好自然會有重合的地方。
“裴少……想要我做什麼呢?”溫清許真像是被誘惑了一樣,喃喃開口,說完才恢複神智,想到自己剛才的癡漢神情,就有些懊惱。
他怎麼會因為裴宿燃愣神?明明裴宿燃是溫啟元那一邊的。
可下一秒看見裴宿燃朝他溫柔地笑笑,看見裴宿燃的唇瓣一張一合,他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出神,去暢想如果他能吻到這鮮妍美麗的唇該多好。
很可惜的是,下一刻他就被打破了幻想。
——“溫二少,幫我調查一個叫淩崎的人,不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