鈎沉立刻施展靈力使出飛劍術,隻見無數金光飛劍在李化元周身的靈力切割,濺起絲絲金光。
無奈對面是元嬰修士,她一個結丹初期,此舉有什麼用呢?
雲露看她一眼,并不在意。
鈎沉見李化元氣息漸弱,眼中不覺流下淚來。
“爹,停手吧!不要再打了!”鈎沉聞聲一看,竟然是萱兒。
董萱兒自飛舟上下來,向雲露哀求道。
鈎沉呆了片刻,才知道原來萱兒是雲露的女兒。
雲露聽了此言,似乎很是受用,不禁露出一個微笑,放了李化元,鈎沉也收了靈力。
萱兒哭着向李化元道:“李師叔,師父不會有事的。你快點停手治傷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李化元拖着殘軀,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對萱兒道:“是萱兒啊,你還是穿原來的衣服好看些。”
“從前,有個糟老頭子交給我一個道理,活在這個世界上弱者就該低眉順眼,強者才能予取予求。不過,要是這世道都是這樣,還有什麼意思……”李化元皺着眉道。
鈎沉聽着李化元的訴說,連山間的明月與清風都明淨了幾分,照得人神志清明。
李化元言畢,取出金丹,重聚靈力,強行将修為境界驟然提升至結丹巅峰境,一時金光照耀天地,萬物失色。
随即李化元又對雲露發起進攻,勢頭比方才猛烈十倍。
二人靈力交戰,天際似綻放無數煙花。
煙花燃盡,李化元也到了極限。
隻見李化元掐訣禦劍直指雲露,臉上似回光返照般綻出一個微笑,道:“終于,逼得你出手了。”
雲露仍舊一臉輕松,笑道:“即便我不出手,你也活不成了。”
言畢便輕輕一拂袖,李化元便被擊隻數百丈之遠,鈎沉與紅拂合力将李化元托住,安穩落地。
紅拂已是淚眼朦胧,鈎沉擦了眼淚,神色倒是鎮定。
李化元奄奄一息,笑着道:“鈎沉,你是不是覺得我實在可笑?”
鈎沉道:“師伯為道心而死,念頭通達,鈎沉敬佩。”
李化元聽了仰頭大笑。
又看着紅拂,眼神溫柔,似乎回憶起了從前的時光,道:“師姐,咱們是不是自由了,咱們……回家……”
紅拂泣笑道:“師弟,咱們回家,回家!”
李化元聞言,便咽了氣。
雲露又不耐煩道:“鬧夠了沒有!鬧夠了就回來吧!”命令着紅拂道。
紅拂見李化元去了,緩緩站起身,陰怨地看着雲露。
雲露顯然沒有受過這種眼神,面上十分不悅。
鈎沉聽到“鬧”這字,心頭燃起怒火。
李化元師伯拼盡性命換來的自由是胡鬧!
紅拂師伯被門派出賣拼盡全力抵抗拒絕是胡鬧!
這些人的拼死抵抗、血肉傷痛、憤怒無助,被這位元嬰修士的一句“胡鬧”全部化為可笑的兒戲,成了點綴他高高在上地位的鬧劇。
鈎沉心裡血海翻湧,但仍不能發作,不得不閉了眼,咬碎了這些憤恨情緒,和着血淚咽下去。
“鈎沉,我們走吧。”
聽到紅拂師伯呼喚,鈎沉便站上李師伯的靈寵銀甲角蟒,同師伯一起離去。
雲露見她如此不識擡舉,意欲出手制止,董萱兒見了立刻上前攔住,哀求着搖搖頭。
雲露見她如此,歎了口氣便離開了。
餘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