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心裡罵完了,鈎沉心情也舒暢了一些。
衆人依言看向鈎沉與玄骨二人,那蠻胡子指着玄骨先道:“這個人乃是于我有恩的前輩的後人,你們誰也不許打他的主意。”
青易與極陰聽了自然連連稱是。
那極陰不依不饒,又看向鈎沉,許慈恩見狀馬上拜道:“三位前輩,這位修士乃是家中兩位老祖特地請來與我同行之人,望前輩高擡貴手。”
鈎沉聽了,便也上前一拜。
極陰冷笑道:“許家的小子,你的意思是,扶岚兄與玉鑒老鬼叔侄關系和好,現在一緻對外了?”
許慈恩笑道:“前輩說笑了,晚輩虛天殿一行是兩位老祖的安排。”
三人聞言,互相看了一眼,在心裡掂量了一番。
那極陰又道:“亂星海少有結丹後期的女修,你師出何門,竟能得到霧隐島兩位元嬰修士的信任,替他們的少主保駕護航?”
鈎沉一時不知如何作答,正欲答自己不過是一名得了些機緣的散修,那許慈恩見極陰與蠻胡子神色十分不快,立即上前拜道:“這位修士于晚輩有救命之恩,因而——”
話還沒說完,那蠻胡子便厲聲道:“問你話半天也不答話,如此沒禮貌的小輩,該殺!”
說着就如方才對付元瑤二人一般,對着鈎沉就是一擊,眨眼間隻見一道金色強光越過許慈恩往鈎沉打去。
鈎沉見狀立即運轉金身術,金色符文瞬間在鈎沉四肢、脖頸、臉上兩頰與額頭上蔓延開來。
她雙手掐訣交臂抵擋,數面轉動古老文字的金光防護盾,将鈎沉護在其中。
而在身前的那面金光盾,因為抵擋蠻胡子的殺招而蹦出強烈的金光,鈎沉亦被逼得後退數丈。
餘下結丹修士還未從蠻胡子猛然發動的第二次攻擊的驚恐中緩和過來,隻當鈎沉也要立刻飛灰煙滅。
衆人見了此術,此人竟能不借助任何法寶擋住元嬰修士一擊,也不禁心中驚歎。一些有年歲的,方認得此術。
鈎沉正咬着牙吃力抵擋,驚覺元嬰修士一擊果真比想象的還要緻命,可眼下若不吃點虧,那幾個老東西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片刻思定後,便假借抵擋不住身型搖晃之時往後一偏,便卸了大部分的力。自己也被這強擊餘力振飛至數丈之遠,重重摔在石柱之上,那石柱瞬間裂成兩半。
好在有金身術護體,看着吓人,其實隻受了些輕傷,硬是忍着疼痛一聲不吭。
還未直起身,一口鮮血就湧上來,“哇”地一聲全都吐在掩面的帕子上,濺到地上也是一片鮮紅。
身上的疼痛令她憤怒,一時間在心裡将這群無恥小人和他們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然而鈎沉知道自己沒有時間傷神,必須想逃脫之法。
正喘着氣要站起身來,許慈恩一個箭步過來講她扶起,眼中滿是疼惜擔憂,見了滿地鮮血,一時怒上心頭,就要轉過頭去瞪着蠻胡子,鈎沉見狀連忙按住他。
許慈恩會意,無奈忍下怒氣,将鈎沉穩穩扶好。
遠處韓立見師姐竟然還能站起來,懸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忍不住瞟了一眼前方的蠻胡子。
那蠻胡子見鈎沉竟能承受自己一擊,又識得她這身本領,竟轉怒為喜,高聲笑道:“哈哈哈,想不到你這小輩竟還有些本事,更想不到你個女流之輩竟然修習此等艱難體修之術。”
極陰聞言,正好奇鈎沉此術,便道:“蠻兄識得此術?”
那蠻胡子解答之前免不了嘲諷極陰見識短淺,青易老頭見了也在一旁撚須默笑,極陰臉上難看得很,陰狠狠瞪了鈎沉一眼。
那蠻胡子洋洋笑道:“此術名為《金心鍍身化符術》,乃是一位上古修士所創的防禦之術,此術修煉過程複雜,須心性極為堅定之人才可修煉,否則擾亂心性,反倒害人。若是大成,勉強也可與本作的托天魔功相提并論。”
衆人聞言,不得不對鈎沉另眼相待。
青易忙笑道:“如此,也算是個長進的後輩了。”
那極陰又道:“如此強大的法術,怎麼會落入一個沒有根基的修士手裡?”
蠻胡子又哈哈笑道:“翻一番古書便是,你怎的如此沒見識。時候不早,入殿吧!”說着便領着衆人進去,尤其關照了韓立。
那極陰三番四次受氣,後槽牙幾乎都咬爛了,無奈時侯不早,隻看了一眼遠處的鈎沉二人便也入了内殿。”
鈎沉見他們走了,方解除金身術,将浸滿血的面紗摘下,擦幹緊嘴角的血。
餘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