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鈎沉半路遭極陰老魔堵截,又得星宮大長老出手。二人一番磋談,鈎沉方答應入星宮替他們辦事。
過了兩日。
鈎沉正在星宮主殿外空地上的蓮花池邊背身站着,身上搖曳着斑駁樹影。遠處天星城與内星海的茫茫景象,一覽無餘。
這兩日内,金魁帶着鈎沉已見過了星宮雙聖,連那地陷之處,也都前去勘探過了。
金魁又留她交代了些規矩、事務,期間有星宮長老前來回禀要事,見了鈎沉便笑道:“這位便是觀氏後人啊,果然氣宇不凡,大長老真是慧眼識珠啊!”說着便對着金魁拱手稱服。
鈎沉見了此人,看其是元嬰修為,服飾華貴,想是星宮長老之一,便拜道:“晚輩鈎沉,拜見前輩。”
金魁便讓她先行離去,聽候召喚。鈎沉便回了自己的洞府。
一落了地,便見屋前桐花密密匝匝正在盛放,地上也搖落無數英華。緊閉的洞府大門似乎也蒙了塵。
不知怎的,明明離開也沒有多長時間,此刻竟有些恍如隔世。風吹到臉上的時候,望着這處洞府,似乎也有了一些“家”的親密感。
鈎沉收了思緒進去,正在案前查看傳音書簡,忽聽得外頭有人傳音道:“星宮使者奉大長老之命來此。”
鈎沉聞言,心道:“來得還真快。”便出去。
那二人見了鈎沉,恭敬拜道:“拜見特使大人。奉大長老之命,特送來星宮長老令牌一副與織錦宮袍一身,交與特使大人。”那身後一人便将這兩樣東西拱手奉上。
鈎沉掃視這兩樣東西一眼,道:“多謝了。”
那來使便笑道:“特使大人不必客氣。大長老還有話交代。雙聖特封大人為星宮特使,享長老之遇。今後在星宮便能行走方便。另外,大長老傳話,明日辰時,請特使大人前往議事殿面見大長老。”
鈎沉便道:“知道了,多謝。”那二人留下東西,躬身一拜,退後幾步便離去了。
這日,星宮大殿内。
鈎沉一入殿,便見台階下站着一男修,有結丹後期修為,形貌清俊,卻未着星宮服飾。想來,他是不可能放任自己一人去做此事的。鈎沉心道。
“拜見大長老。”鈎沉躬身拜道。
“好,今日召你們前來,便是為那封印之事。這是金文,星宮掌事,也是本座族中子弟。今後便協助你完成此事。”
“拜見特使大人。”那人待金魁介紹完了,便躬身一拜。
鈎沉看他一眼,在此人的臉上望見熟悉的世家公子的驕傲謙謹的神情,并無什麼意外,便回禮道:“不必客氣,以後你我便是同僚,少不得互幫互助。”
那金文便道:“是。”
金魁有些事要囑咐金文,鈎沉便先出去等候。
蓮花池邊。
“特使大人久等。”
鈎沉聽得身後來人,便轉過身來。
這金文,相貌上與從前那金青确有兩分相似,隻是此人神色從容,目放金光。同為金氏子弟,這二人的命運竟如此不同。
“想必大長老都同你說清楚了,你我接下來要去搜集此事所需的材料,這其中,尚且隻有蛟龍淚有處可尋。要去一趟外海,你且做些,三日後就出發。”
鈎沉說道。
那金文聽了,似笑非笑道:“地心蓮,補天石,蛟龍淚,這三樣材料哪一樣不難得,特使大人為何要先去外海?”
鈎沉自然知道他話中所指,以為自己心急見氏之事,等不及要去外海找見春山。
便沉默半晌不說話,看着他道:“大長老有言在先,要你協助我完成此事。怎麼,你對他的安排不滿嗎?還是金道友知曉其他兩種材料在何處?”
金文聽了,先是一愣,繼而更加不滿,同是結丹後期修為,他憑什麼要聽這個人的指令?
見鈎沉身着銀白繡錦紋宮袍,這是他都沒有資格穿的衣服。寬大的兜帽掩住大半張臉,不屑于将面貌示于人前,漠然而平靜的聲音卻讓人有些惱怒。
金文實在厭惡這種低人一等的感覺,然而眼前這個人卻與自己的師叔祖如出一轍,令他不得不臣服。
半晌便道:“大長老的安排我自當毫無異議。特使大人若是決定了,便早些出發吧。”
鈎沉不再理會,二人便各自去做些準備,數日後乘傳送陣去了外海。
待二人走了,金魁與另一元嬰修士便出來,金魁道:“鈎沉,這個人你如何看?”
這人便道:“若是論修為實力,那日她與極陰打得有來有回,同級之中,已無對手。”
金魁笑道:“這是自然。”又思及那日的情景,道,“極陰這老鬼,當日是真想下殺手,若不是老夫及時趕到,險些壞了大事。”
這人又道:“正是如此,想來這鈎沉,念着同族之誼與大長老救命之恩,也不敢怠慢這差事。”
金魁聽了,細想這“同族之誼”與“救命之恩”,道:“此人,是把好刀,隻盼她,不要錯了念頭才好。”
“對了,”金魁忽想起了什麼,“你那侄兒一出了虛天殿就被拂岚抓去閉關,如今可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