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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心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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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可能再來了。

衛甯兒想着,接着又聽到一句,“不勞記挂。”

這一句的聲音更悶,又悶又輕,讓他疑惑是說話人聲音本就悶,還是把臉埋在被窩裡說話從而聽不真切的悶。

這麼一疑惑,這句話就像生了根,在腦子裡來回拉扯。出門之後,在院子裡被冷風一吹,忽然又把那日在假山後向雲松的那句“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記了起來,與這句“不勞記挂”一起在腦子裡一唱一和,你方唱罷我登場。

那些慌亂惶急和羞恥恐懼的遺迹還在心頭,這兩句話的相纏相殺又翩翩而至,衛甯兒身心俱疲。

心裡煩亂不堪,走出院門時似乎聽到隔壁傳來一聲器皿落地的碎裂聲,接着是一聲隐含怒氣的“不許”,随後是隐約的争執聲。

衛甯兒搖了搖昏漲的頭,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顧上任何别的事情,猜測這個家裡發生的什麼事情是否與自己有關了。這一整天的遭遇,抵得上過去十幾年。

未來會怎樣還不明朗,現在又被弄得亂七八糟。如果可以穿越,他真想回到前陣子進入向雲柳書房看到那張畫的那一天,他一定會義無反顧從向雲柳的書房門口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跑,甯可當這一切未曾發生過。

擡腳往前走時猛然一擡頭,便見一個人正站在向雲柳的院門口看過來。那人背着雙手,眉目整肅,神色沉凝。

衛甯兒隻看了一眼就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瞬間凍結了,甚至連呼吸都忘了。

那人是向南山。

向南山站在向雲柳的院門口,正看到他從向雲松的院子裡出來,在這個多事之秋的夜晚。

想象到這最壞的一點時衛甯兒簡直如遭雷擊,那種感覺就像被赤身裸體扔到大街上。本以為早上從募兵處躲過向南山跑回向家已是大幸,沒想到回到府裡潛伏了一整天依然還是沒躲過去。

不不,不會的,他隻不過是從向雲松院門前路過,向南山不一定會看得那麼清楚正好看見他從門裡走出來。衛甯兒拼命安慰着自己,扯着最後一絲希望鼓勵自己。

“……阿爹。”他輕叫了一聲。建州本地風俗,童養媳在完婚前稱呼公爹公婆為父母。随後就像等待發落的囚犯,惴惴不安地等着向南山發話。

向南山沉吟了數息,點了頭,視線落到衛甯兒腳邊的地上,“去換身衣裳,收拾一下。”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衛甯兒的視線掃到自己在路燈下仍然看得出泥迹的裙角和鞋,無地自容。

向南山收拾向雲松的曆史和手法他再清楚不過,平常向南山也總是神色嚴肅不苟言笑。衛甯兒想象着那些懲罰落到自己頭上的樣子,更是惶恐不已,眼中氣霧模糊。

一片惴惴中就聽到向南山歎了口氣,“有什麼事,跟祖母說,跟你娘說。”他說着止住了,似乎是在思考接下來的話。

這是要宣判他的罪罰了嗎?衛甯兒的心提到嗓子口,簡直失去站在原地的力氣。他昏了頭進了向雲松的房,稀裡糊塗被向雲松那樣對待了,這才剛從他床上下來,出門就被未來公公堵在院門口。向南山還讓他有事去跟祖母和未來婆婆說,這是比過去無數次被向雲松欺負嚴重不知多少倍的事情,過去怕被恥笑他從來不敢告狀,眼下他又怎麼會敢?還要不要活了?

衛甯兒心裡混亂恐慌一片,像聽等待宣判的死囚。

不知道過了多久,向南山後面的話傳入耳膜,他說,“向家,會為你做主的。”

這句話衛甯兒其實聽得并不真切,因為那一瞬間腦中轟然作響;也無從判斷向南山的語氣和善與否,從而揣測向南山的态度,因為内心兵荒馬亂,惶恐與羞恥好像即刻要将他壓碎。

來不及反應,也顧不上思考,他隻是拼命搖着頭,看着向南山淚眼模糊。低下頭的時候眼淚滑落,雨點般墜入眼前深色的地面。

後來不知道是怎麼回的房,隻記得他将那個在胸口藏了一天的東西埋進了繡品的最深處,都不敢再看一眼。

那天晚上他就發了燒,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眼前影影綽綽,好像做了很多夢,又好像未曾合過眼,整個人像被架在火上烤,身心都像燒成了灰。

朦胧中向南山的那句話跟向雲松的兩句話交織在一起,一直在耳邊回繞,唱戲一般。

燒退之後,記憶就像被蒸了一遍的書畫,筆畫洇開,字迹模糊,好像成為喝過孟婆湯之後再回頭看的前世記憶一般,雖有痕迹,但不複真切。

隻有在午夜夢回的時候,才會隐約記得自己在夢中似乎竭盡全力反複琢磨着什麼問題,殚精竭慮地來回思量某個答案。醒來時總覺得很累,好像辛苦千山萬水的感覺。

眼睛不睜開,那種試圖窮盡一切問題答案的感覺就總是在,然而隻要一睜眼,那些感受就瞬間如潮水退去,隻留下茫然和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遺憾,甚或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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