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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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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裡挑挑揀揀,找了幾句詞,跟在向雲松身後,清清嗓子,調整語氣,“嗯,不用捉很多,也就是一會兒你空了的時候,要是閑着無聊,暫時又沒有活計,又不太累……”

除開求子,别的事情上她還真沒求過向雲松,故而這種磨人的軟話,她說得一點經驗也沒有,語氣幹巴巴的,不像撒嬌式的磨人,倒像不得法的商量,一本正經的讨好。

向雲松昂着頭挺着背顧自以腳步丈量着要重砌的院牆長度,壓根不為所動。

衛甯兒說得越來越沒底氣,感覺自己簡直是在丢臉,一股惱羞成怒的火氣漸漸自心底升起。向雲松臉這點事情都不願意為她做,簡直是……

這時候院門嘩啦一聲被推開,金銀銅三人一擁而入,異口同聲一句“二哥嫂嫂早”,讓衛甯兒忙不疊死了這條心,可别再繼續丢臉了。

她把盆放下來,走到向雲松身邊,輕咳一聲端起一臉端莊,來面對這些表叔子表姑子們。

院門外,木葉花三人也魚貫而入,一樣的問好之後,林有葉上前跟林有木小聲囑咐了幾句,林有木應聲點頭之後,一臉熱切地走上前來,把手裡拎着的東西雙手遞上,“二哥,嫂嫂,我家鄰居金生哥剛出海回來,他家送了我們幾條魚幹。我娘說讓我給二哥嫂嫂帶上一條,謝謝二哥嫂嫂對我們兄妹三人的照應。”

話說得跟背書一樣,一看就是剛才林有葉臨時轉教的,林有木說得還緊緊張張,說完還垂下了頭,活像面對夫子背完書準備聽訓的學生。

旁邊金銀銅三人看得無語又好笑,向雲松無奈,被迫給這個遠房表弟當爹的一天又開始了。

但他可不想再被書呆子綁架上一條同樣緊緊張張放不開的路,他那麻溜的嘴皮子都快轉不開了。當下大大咧咧伸出一隻手拎過那條鹹魚,“行,二哥嫂嫂收下了,回頭代我們謝謝你娘。”

他說完就把鹹魚拎給衛甯兒。這個時候,兩人都聞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味道,不由自主對望了一眼,彼此都在瞬間明了了一件事。

對面林有木看向雲松接鹹魚的口氣那麼随意,好像并沒有很重視,也沒有回以他原先預想的說辭,底下準備好的腹稿沒了發表的機會,心裡頓時湧上失望。他局促地搓了搓手,不由自主去看向旁邊的林有葉,怎麼這跟他娘楊氏交待的待人接物過程有些不一樣?

林有葉拍拍他的手,做了個“沒事”的眼神,林有木這才放下了心。

向雲松宣布今天開始要做的活兒是壘院牆。衛甯兒看正事開始,也隻能把小烏龜的吃食一事放下,叫了葉花二人進屋繼續教學刺繡。那條鹹魚幹她挂在了東院牆邊跟麂子肉幹們一起曬着。

前院除了東西兩個半面牆之外,還有院門兩側的兩堵南牆要壘,活計不算多,但涉及到門面,還是要謹慎對待。

向雲松讓四少年先去河灘上運兩車鵝卵石來,一車大,一車小,大的大約成人拳頭大,小的孩子拳頭大。他們出門後,他自己也騎上夥計去了龍潭集。

這天适逢龍潭集大市,他先去定了兩車黏土。本來農戶人家修造新房才會用到黏土,院牆不會這麼考究,但向雲松一則考慮到原來的院牆修築就摻入了四成左右的黏土,此番重修自然也要跟原來的質料差不多才能牢固銜接到一起,二則茶苗都在前院西南角,他和衛甯兒在那勞作的時間不會少,院牆還是穩固一些為好。

回來後,衛甯兒正在梯子上翻谷種和雞蛋,屋裡倆女娃在刺繡,四個男娃還不見蹤影。

他把夥計送回雜物間,正要去河灘,衛甯兒從梯子上下來叫住他,“我看有木表弟跟二表叔家的三位表弟處得不太融洽,你看着點。”

這種情況不稀奇,衛甯兒都看出來了,自然很明顯。“你是怕他受欺負吧?”向雲松問道。

“他畢竟是個讀書人,總有些不一樣。”衛甯兒被昨晚林有木丢失的經曆吓到,一直緊張他。

“說句實在話,人兩家是堂兄弟,可比咱們這種遠房表兄弟親多了,你讓我看着,我能看出點啥來?”向雲松卷着袖子,其實不想介入這些半大孩子們的糾紛,讓他們自己解決為好。

“誰讓你叫他們一起幫工呢,總要顧着點,免得大表嬸多心。”

“知道了,瞧你這心操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他姨呢。”

向雲松去了河灘,發現被衛甯兒說個正着,那四個人沒在幹活而在吵架。準确地說,是金銀銅三兄弟圍着林有木吵架,而闆車還空着,地上兩堆卵石無人問津。

一問才知道,林有木把他說的成人拳頭大小和孩子拳頭大小當做兩杆篩選石頭的金秤,執行得锱铢必較。金銀銅三人撿到的石頭被他一檢查,十之八九都不合格,于是整整一個時辰裡,四人花了小半時間揀石頭扔石頭,大半時間争執讨論。

這樣下去活幹不出來,工錢就掙不多。林二銀急眼了,把裝石頭的籮筐往地上一扔,“二哥,這活沒法幹!”

他這麼一說,林三銅也有樣學樣,“二哥,這活兒太難了,我們仨幹不來。”

林一金也撓着頭,“還真沒法弄。”

剩下的林有木漲紅着一張臉,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隻把兩眼期待投向向雲松,指望他說句公道話。

向雲松在心裡歎氣,知道這書呆子腦筋死,但不知道他還會這樣嚴格要求别人。那個大小标準是他随口說的,現在讓他來重新定義,顯然怎麼說都難以讓兩邊都滿意。

不過還是得說。而且隻能放棄之前想不慣着林有木那種小心翼翼做派的相處方式,還是要把他當個孩子來呵護幼小的心靈。

他點點頭,讓那三兄弟繼續去揀石頭,之後拍拍林有木的肩膀,“二哥是說過石頭要成人和孩子拳頭大小,那是為了把兩種石頭區分開來打的比方,不是為了稱量石頭。咱們揀石頭也不是為了給石頭選秀,而是為了壘修院牆,有兩種大小的石頭,石頭能用就行,不必分厘必争。”

他自以為用足了耐性,使出了走镖遇到攔路剪徑時有來頭的綠林好漢那種說辭,擺事實講道理。結果林有木一臉疑惑慢慢變成了委屈,“二哥是說,有木錯了?”

“……”向雲松内心抓狂,書呆子都這麼難搞嗎?給書呆子當哥當爹會不會短壽?“呃,二哥是說,如果花很多時間在篩選石頭上,那就沒時間壘院牆了,後面的事情都要耽誤,所以不必太較真,隻要認得出來有兩種大小的石頭就成。”

“可是……”林有木一臉不可以的表情,還想說什麼,向雲松忽然福至心靈,眼疾口快道:“你沒錯,是二哥之前的比方打得不對。”

林有木這才松了口氣,“是二哥沒說清楚啊。”不是他的錯就好。

倒成了他的錯了,向雲松在心裡仰天長嘯。按照他過往的性子,這種時候不怼翻人才怪了,他也是誰都有錯就他沒錯型的。可現在對着這個林有木,他卻隻能迎錯而上,勇于承擔。

不過甯可讓他這麼認為,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和口舌了。

這件事終于過去,之後林有木對于石頭篩選果然不再锱铢必較,而是跟金銀銅三人差不多估摸着石頭的大小,挑揀了一車,幾人一起運回去。之後又到七星溪岸邊水淺的地方挖了兩車河砂,到龍頭山南北兩側運了兩車田坂泥。

就這樣,四份黏土加上河砂、田坂泥、鵝卵石各兩份,院牆牆體的主材質算是定了下來。

午後兩車黏土送到後,向雲松讓四人在院子裡紮起架子,把除了鵝卵石之外的另三種泥過了一遍篩,篩出來的大塊的用錘子敲碎後繼續過篩。之後把三種細顆粒泥混到一起拌勻之後堆起來。要用時撥拉一部分出來,加上水,不斷攪拌。

與此同時,他帶着林有木去龍頭山上砍來幾根竹子,剖成丈把長,兩指寬的竹條,用作牆筋。林有木倒也不是完全不食人間煙火,看到向雲松剖竹筋時還說院牆裡應該摻入稻草杆,也是為了更牢固。

向雲松聽他說了才想起來,那日孫大海修後院院牆時好像是加入了一捆切成尺把長的稻草。

隻是現在這個時候到哪裡去弄稻草呢?春耕開始了,一般農戶去年的稻草都燒成草木灰當肥料了。

林有木見他肯定了這個說法,馬上興奮起來,說他家有,說完真就從自己家裡抱來了一捆幹稻草。向雲松拿來菜刀切成一尺長左右的杆條,讓林一金加入正在攪拌的牆泥中。

如此已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結果衛甯兒還搬來了一大盆熱氣騰騰的糯米飯,讓林一金加入在攪拌的濕牆泥裡。

向雲松奇了,“你哪來的糯米?”

衛甯兒放下盆,“二表嬸拿過來的,說聽小姑婆講,當年修造祖屋時用料考究,院牆裡也摻了糯米。”

“得,咱這不是修院牆,而是修長城了!”

随後幾天幾人就一直在攪拌牆泥,夯築牆體。向雲松照着當日孫大海修築後院院牆時的做法,先把前院約成人膝蓋高的殘牆頂端間隔一尺左右敲出一個缺口,讓上邊緣變得犬牙交錯,然後四個少年兩人一組,分别從東西側院牆開始夾裝版築泥封,然後把一桶桶的濕牆泥往泥封裡倒,再用木杵一下一下舂實。然後再裝下一段牆體的泥封,并重複這個過程。

壘牆這活比清理井底淤泥要有挑戰性得多,大家都幹得很帶勁。少年們日常都見過鄰家修牆造房,但那都是請專門的泥瓦匠來,自己不敢上手,此番有了這個機會修牆,而且不是一般農戶的泥院牆,而是照着正兒八經的修築方法修牆,還真是既新奇又認真。

幾人争着往泥封裡倒牆泥舂牆泥。就連林有木也躍躍欲試。向雲松有意讓他改改自己的讀書人毛病,也是跟另三人好好相處,就讓三人中最憨的林三銅給他打下手遞牆泥,由他夯築。

再加上他自己在旁不斷勇于擔責當哥做爹,幾天下來,林有木活幹得越來越熟練,雖然速度不快,但質量不錯。人也自信了許多。

就連林三銅,也在林二銀又一次表示對林有木的嘲笑時,開始替林有木說話,“我覺得有木哥還成,雖然幹得沒大哥和我好,但肯定不比二哥差。”

林二銀咂摸着他的話頭,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在說他幹得最差,于是沖林三銅飛起一腳,林三銅急起直追,一時之間院裡院外都是少年們歡快的打鬧聲。

衛甯兒的雞蛋們終于還是沒留住,全進了衆人的肚子。不過她還是不想放棄,幾天後又從集市上買來一筐,做菜做點心的同時繼續翻曬。

小烏龜還是嚼着它的白菜幫子過活,出于内疚衛甯兒又給它切了青菜幫子芹菜幫子荠菜幫子甚至蘿蔔秧子,但小烏龜一概表示不感興趣,隻啃它的白菜幫子。衛甯兒總覺得它吃得有氣無力,生無可戀,于是看向向雲松的眼神裡也帶上了幽怨,幽怨的同時又帶着期冀,總想試着磨一磨,萬一能磨出什麼來。

向雲松每天被迫給林有木當爹,總算當出點老成持重且嚴肅權威的樣子來,看見衛甯兒這副偶爾幽怨偶爾期待偶爾還透着點兒小家子氣偶爾又特别嚴肅正經的樣子,琢磨着琢磨着,某天早上忽然讓他琢磨出了一點東西,在衛甯兒又一次擰好布巾給他擦臉,問起什麼時候開井蓋清理石灰水,而他回答再過兩三天時,一把摟住她的腰,把臉湊到她面前,近距離地與她眼對眼,“衛甯兒。”

他叫了一聲,看她眼睛擡起看過來,又若有所思地轉移開去,然後捋了把耳邊的發絲,沉吟着想跟他說句什麼時,低聲問,“你是不是,想跟我撒個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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