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夢疼到打滾的期間,校霸唯一做的事情就是蹲下來,俯身,獰笑着伸出魔爪,摸上了她的臉,捏了捏:“小妮子,疼死了沒?沒疼死的話趕緊站起來,别礙着我們踢球。”足球和排球不是一個場子,他這麼說,其實是希望衛夢能自己站起來,不讓他自責擔心。
衛夢疼痛得根本沒有辦法反擊,隻能滿臉委屈地瞪向薛采傑,眸子水光一片,可憐兮兮,朱唇微張,仿佛邀請他一親芳澤。
薛采傑心髒猛地一跳,觸電般收手,站起來後卻依舊手足無措,心髒仿佛成了電動馬達。
為了維持形象,他再不去碰她,隻能抱着胸,趾高氣昂的樣子,偶爾嘲諷一兩句:“這是真的爬不起來,還是想要本少爺扶你啊?這是碰瓷還是投懷送抱?這一年到頭,想給本少爺暖床的美女能從江東排到江西,可輪不到你貧窮土包子……哦對了,洗洗腳倒是可以,不過你最好本少爺尊貴的洗腳水喝下去,不能浪費,哈哈哈哈……”
‘蛇精病!’她一邊抱着肚子忍着疼,一邊還要忍受校霸的精神攻擊,不可不謂艱辛,好在沈夜熙就救場了。
衛夢忿忿地瞪了薛采傑一眼,而後扭頭,把自己的臉埋向沈夜熙的胸口,不想再看到那笑得無恥的混蛋。
對于她的這種反應,沈夜熙覺得很好玩兒,為了維持高冷形象,他努力憋住笑,嘴角卻還是牽起一絲,手癢得很,很想按着她的腦袋把她“揉進”自己的胸膛。
對應薛采傑的譏笑,他故意選擇了沉默。有時候沉默也會形成一種威壓,薛采傑的笑聲變得莫名尴尬,漸漸的弱了下去,最終戛然而止。
衛夢的腹部餘痛不止,這具身軀很脆皮,很容易淤青,這會兒衣服下估計青紫一片了,她小心地扯了扯學神的衣服,小聲道:“疼……醫務室……”
沈夜熙冷冷睨了他一眼,抱着衛夢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故意撞了他一下。薛采傑想罵娘,卻忍住了,畢竟他也不是真心想要看到衛夢無人幫助疼痛不止,于是就當作這事沒發生,放他們走了,反正這動作不大,别人也察覺不到。
整個過程中,受害人衛夢都窩在學神懷裡,對校霸不屑一顧,這讓薛采傑有些不爽,加上沈夜熙的冷漠态度,他心底酸怒幾乎要如被擠的檸檬般溢出來。這種被多重忽略的感覺,他太熟悉了……
校霸之所以成為校霸,起初(幼兒園)不過因為成績差,經常被老師同學忽略,不甘寂寞,調皮搗蛋,後來愈演愈烈,騎虎難下,各種背鍋,破罐破摔。
“沈夜熙?學神?呵呵,學習不學,倒是跟我來搶妹子,也不知,你撩妹的手段比不比得上你的成績。”薛采傑望着那王子般的背影自言自語,算是正是把衛夢視為目标了。
“老大……”一旁的馬仔擔憂地看着他。
聽說衛夢這個小妖精看着傻,其實很厲害,拒絕了無數人的追求,還讓不少人吃癟。
聽說沈夜熙雖然是個書呆子,但經常去健身房,參加過綜合格鬥的培訓。
聽說欺負衛夢的人都撞鬼了,變得各種唯心主義鬼神論。
聽說試圖玩弄乖乖女的校霸都被乖乖女征服了,然後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老大,我還不想失去老大……
前仨是校園傳聞,後一個卻是他慣常看的言情小說的劇情。
十分少女心的馬仔欲言又止,卻見自家老大滿臉自信與笃定,想來阻止已經晚了。
上帝保佑,願傳說隻是傳說。
……
醫務室,校醫給她一帖緩解疼痛的帖子之後,讓她好生休息,态度頗為冷淡,想來是衛夢的壞名聲都傳到這兒來了。
乳白色的紗簾掩着窗戶,窗台上碧色的多肉和藍色的風信子盆栽。陽光被紗簾過濾成朦胧的淺白光斑,灑在植物上。
如今這兒除了他倆,沒有其他人,空氣都靜谧了,這種感覺,沈夜熙十分喜歡,所以他連呼吸都柔和了,嗓音也不再如往日那般冷硬,“還疼嗎?”
衛夢點點頭,有些羞赧,畢竟這麼弱小在家族裡是會被鄙視的。她沒料到,沈夜熙會二話不說把手放在了她腹部開始揉。
“喂……你……”她擡手想要阻止,情急之下身子略弓起,後因驟然的疼痛而落回,癱軟于床。
“你乖乖的,别亂動。”沈夜熙命令。
衛夢覺得他這動作無疑有些“流氓”,畢竟觸到了女兒家的肌體,不過他的手法像個老中醫,貌似的确有活血化瘀的作用,過一會兒,果然疼痛消散了一些,她的思維也從腹部離開,散漫了起來。
望着面前少年專注的面龐,衛夢心道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