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然擦拭着頭發,緩步走到床前,居高臨下地打量着某位驕傲自信的霸總,冷冷道:“我給你一萬,現在!馬上!從床上給我滾下去!”
聞言,男人眼睛一亮,瞬間坐起身來:“真的?”
“滾!”
男人麻溜兒地下床,抱起枕頭和毛毯,很快速回到屬于自己的小角落,他并沒有因為喬然的惱怒而難過失望,而是暗暗竊喜,因為他發現了一個更簡單的賺錢方法,隻要躺在大床上,然後被喬然趕下去,就能毫不費力地賺到一萬塊錢!
“你可要說話算話,我都記着呢。”沈承風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個小本子,邊認真記錄,邊低聲念着:“七千零五十萬,減去一萬,還有七千零四十九萬。”
喬然:“……”
她靠在床頭,也摸出了一個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地記滿了折磨沈承風的種種手段。
‘第一,踐踏他的尊嚴!’
這一條已經陣亡了,事實證明,腦子壞掉的霸總是沒有尊嚴的,他恨不得變身打樁機來償完全部債務。
‘第二,讓他幹最累最苦的活兒!’
這一條也沒指望了,那家夥的體力出奇的好,從早到晚不停歇還毫不疲乏,但破壞力太強,沒有幹活的天分和價值……
“嗯?破壞力。”
喬然忽然眼睛一亮,破壞力強也完全不是壞事啊,換一種角度來想,他破壞力強,損壞的東西越多,債務不也就越多麼?
讓他眼睜睜地看着債務直升猛漲,償清債務的日子遙遙無期,這種精神上的摧殘,遠比直接打擊他更有效!
喬然陰測測地揚起嘴角,合上小本本,朝外間揚聲喊道:“沈大狗!進來!”
沈承風剛裹緊毯子躺下就聽見某個惡女人在召喚他,他憤憤然坐起身,一身峥嵘傲骨卓然迸發:“我不叫沈大狗!我叫沈鮮肉!”
喬然:“……”
她深吸一口氣,風輕雲淡地說:“我說你叫沈大狗你就叫沈大狗,頂撞我加債務兩萬!”
沈承風:“……”
看着男人一臉愁雲慘淡地走進來,喬然傲然一笑,拍了拍床邊的位置:“過來。”
男人先是一愣,很快反應過來,邪魅地揚起嘴角,“果然,全天下的女人都是口是心非。”
剛剛還故作正經趕人走,這才過了幾分鐘,就按捺不住叫人回來了,啧啧……
喬然翻身趴下,背對着他,厲聲道:“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伺候老娘!”
見狀,沈承風又是一愣,低聲喃喃道:“惡女人居然喜歡這個姿勢……”
話音未落,一個枕頭丢了過來,正中沈鮮肉面門。
“出言不遜,債務加一萬!”喬然頭也不擡地說,拍了拍自己肩,“别磨蹭,趕緊過來給老娘按摩,伺候不好有你受的!”
沈承風面色一僵,原來隻是讓他按摩?
他洩氣地在床邊坐下,平生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明明可以靠臉,卻非要逼他賣苦力,唉。
喬然閉上眼睛,感受那雙溫熱有力的大手,動作輕柔地捏着她的肩膀,似乎怕将她捏壞了一般。
“沒吃飯啊,債務加一萬!用力!”
“啊!太重了!再加一萬,輕點兒!”
“不是那裡,往下!”
“笨死了,一點都不舒服,債務再加十萬!”
“……”
翌日一早。
梁洛優哉遊哉地走到大廳,他起的向來很早,保姆将烤好的面包片端上來,他順手拈了一塊,走出客廳準備呼吸莊園的新鮮空氣時,便瞧見某位霸總正失魂落魄地坐在門前的大理石台階上。
梁洛湊過去,打量着霸總眼下的兩片烏青,驚訝地問:“你也太賣力了吧?折騰成這樣,沒少賺吧?”
聞言,沈承風擡起憂郁的雙眸,一雙斥滿血絲的眼睛絕望地看着他,聲音幾乎要哭出來,“一毛沒賺着,倒欠一百萬。”
梁洛更驚悚了,“哥們兒,你技術有那麼差??”
沈承風擡起顫抖的雙手給,一邊磨着後槽牙,“那個惡女人,我整整給她按摩了一個晚上,她一毛錢都不給我!還罰我一百萬……太殘忍,太沒有人性,簡直是道德淪喪!”
梁洛拍拍他的背,輕聲哄道:“别氣别氣,按摩算啥啊,我還以為你……哎呀,總之她沒要你的命就不錯了,你就乖乖聽話吧。”
沈承風悶聲地問他:“為什麼我這麼倒黴,難道就因為我長得太帥,惹得人神共憤,才會讓我曆經如此波折的命運麼?”
“……”
梁洛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有點不想跟他說話了。
管家出來喊兩人進去吃早餐,梁洛哄了沈承風半天才把人給哄進去,剛進門就看到喬然拿着包準備出門了。
“今天不是周末嗎?”梁洛見她裝扮的很是精緻漂亮,以為她要去公司。
“之前跟你提過的那位腦科專家到了,我去機場接他。”
喬然說,與兩人擦肩而過時,她頓了頓腳步,冷睇了沈承風一眼,“上午把昨天毀壞的草坪全部鋪好,做不完不許吃飯。”
沈承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