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所謂的‘沈先生難以忘懷的事件一百項’,當即就被喬然揉巴揉巴扔進了垃圾桶。
林鎮和梁洛一臉無辜,記憶重現這種事隻能在他們當中幾個人進行,不能給外人知道,而在他們幾人當中,不,是在沈承風身邊的所有人當中,他最在意的就是喬然。
所以他們所能想到的每一項,都是跟喬然有關的。
“還有别的辦法嗎?”喬然問許白彥,“比如說,你給他催個眠什麼的?”
許白彥:“……也行,但肯定不如直觀效果好。”
喬然不以為意,反正她又不着急,正在這時,放在不遠處的沈承風的手機突然響了。
喬然起身走過去看了下,唇角掠過一抹嘲諷的笑意,是沈珩。
不過,她早已讓李金垣提取了沈承風的原聲,制作了變聲軟件安裝在這手機中,通話中不管這邊說話的是誰,都會自動轉變成沈承風的聲音。
她走到長廊按下了接聽,那邊便傳來沈珩溫潤有禮的聲音:“承風,起床了嗎?”
喬然淡淡地應了聲:“剛起,什麼事?”
現在是晚上七點半,此前她告訴衆人沈承風去了米國,沈珩倒是心細的很,還留意了時差。
“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前段時間投資的那幾個項目有些虧損,想提些資金周轉一下……”
“這些小事你跟喬然說就行了。”
說完這句,喬然就挂了。
沈承風這個人是比較冷的,平日裡跟别人通話簡短又冷淡,喬然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反正沈珩也隻是試探,接下來短時間内應該不會再給沈承風電話了。
回到客廳的時候,見那幾個人還在火熱地讨論如何讓沈承風記憶重現,喬然深吸了一口氣,徑直上樓,管他們如何折騰,反正她是不會配合的。
那天之後,喬然便将沈承風完全交給了許白彥和梁洛他們,自己則專心處理公司的事務,在家的時候時不時刁難下沈承風,但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吧,她也不好做的太過分。
周五下班後,李金垣見喬然還沒走,便進來将一份文件遞到她面前。
“從兩年前開始,咱們陸續暗購沈氏集團的股權,至今,您手中已經掌握了百分之六十七的股份,肅州那邊的公司也日漸強盛,我覺得,沈承風無法主事的這段時間,是動手的好機會。”
李金垣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鏡,眸光定定地望着喬然,等待她的裁決。
喬然翻了翻他拿過來的文件,面上的表情淡淡的,“沈家家底豐厚,如果沒有徹底颠覆沈氏集團,他們很快就能東山再起,要做的話,就要做的徹底,讓他們負債累累,身敗名裂,再無翻身的可能!”
聞言,李金垣垂眸想了想,淡漠清俊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明白,我會去做好相應的準備。”
“也不用太急。”喬然擡眸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文件放進桌下的密碼箱中,“反正沈承風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這是個好機會。”李金垣又說了一遍。
“好了,下班了你也早點回去吧,這件事情先放一放,我心中有數。”她有些不耐道。
望着李金垣離開的背影,喬然明澈的黑眸中情緒不明,緩步走到落地窗前,她望着窗外,站在沈氏集團的大樓上幾乎可以眺望半個申海市的經濟命脈。
而作為申海市影響極大的沈氏集團的命脈,現在卻牢牢掌握在她的手中。
孰生孰死,一念之間。
正思酌着,手機忽然響起訊息的聲音,是許白彥。
‘下班一起去吃飯,我有事想跟你說。’
緊接着一個地址發了過來,是一處西餐廳,喬然無語,這個家夥不是不愛吃西餐麼?
那個地方還挺遠的,喬然開了半個多小時的車才到,她想着許白彥可能是有什麼話不方便當着家裡那些人說,畢竟單純想吃西餐的話完全可以在家,廚子的手藝比米其林餐廳的還要好些。
到了地方,喬然走進餐廳的一瞬間,感覺這個地方十分熟悉,但一時又沒想起來什麼時候來過。
讓她更奇怪的是,整個餐廳除了服務生,沒有一個客人!
喬然微微挑眉,心想難道許白彥請她吃個飯還要包場子??
年輕俊美的服務生上前彬彬有禮地将她請到二樓,在踏上最後一階台階時,她終于搞清楚了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