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角色好像跟之前的都不太一樣,仿佛真的跟她多大仇多大怨似的,喬然有點好奇,就想親自審他。
沈承風深吸了一口氣,他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的時候,眼中的驚濤駭浪已趨于平靜。
他明白,自己的憤怒和掙紮,在喬然的眼中都隻是笑話,起不了任何作用。
而她之所以讓他自己将那一切細細道出,不過是想故意羞辱他,炫耀她的成績罷了!
呵,膚淺的女人!
他冷傲地直視她,不卑不亢,“我,沈洛,沈氏集團繼承人,不過已經不是了,現在,你才是沈氏集團的主人,你奪我家業,害我家破人亡,無非是對我求而不得,才生出如此歹意。”
說到此處,他冷笑着低眸看着自己身上的繩索,鄙夷地問:“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嗎?剛從我手中挪走大權,就用迷藥把我迷暈綁來這裡,接下來呢?要用強的麼?”
喬然:“……”
說到前面的時候,她心裡還咯噔了一聲,有些事情還是真實的,并且是沒有發生卻即将發生的!
可說到後面的時候,他便又在一如既往地胡扯。
喬然早有心裡準備,入戲也快,她捏起男人的下颚,迫使他直視自己,幽冷的聲音猶如水林中美人蛇。
“用強?我可沒那惡趣味,再說了,我這個人隻對得不到的感興趣,如今你什麼都沒有了,躺在這裡隻能任由我擺布,你覺得我對你還會有興趣麼,你也太擡舉你自己了吧?”
這話仿佛對沈洛羞辱極大,他薄唇緊抿,隐忍不發,額上溢出細密的汗珠,将一位落難貴公子的清貴不屈表現的十分到位。
喬然見他也沒了别的反應,覺得很是沒趣,被沈承風本尊欺負了一通,沒想到那家夥睡一覺又消失了!她這火氣生生沒地兒發洩,眼前的是他,又不是他,打了也不是很解氣。
她起身扔掉腰帶,沖他不壞好意地冷笑一聲:“你就在這兒待着吧,等本女王哪天高興了再來臨幸你!要是我一直都不高興的話……就把你一直關在這兒,關到天荒地老。”
沈洛猛地往前一掙,繩索将床頭都生生扯動了,發出一聲巨響,吓了喬然一跳。
他咬牙切齒地瞪着她,隐隐喘着粗氣,“你這是非法拘禁!”
“就算是,你能怎麼着?這是老娘的地盤兒,你喊破喉嚨也沒用。”
丢下這句,喬然冷笑着将門在他面前重重關上,仿佛截斷了他最後一絲希望。
喬然随即下樓去找許白彥,卻見他早就好整以暇地等着了。
“他怎麼樣?”許白彥放下書,似笑非笑地問。
喬然将錄音打開,放在他面前,一邊發表自己的由衷感想:“他一個人都能拍一部電視劇了。”
手機裡傳來方才沈承風的激怒言辭,許白彥一邊聽,一邊拿他那小本子記錄。
“他究竟還有多少個人格?這才幾天,又有新的人格出現。”喬然皺眉,對這種不可控的情況感覺有些煩躁。
良久,許白彥放下小本子,輕歎一聲:“你要真想讓他好起來,就必須配合我,你是他的治療方案中的關鍵人物,沒你不行。”
“為什麼偏偏是我?”
喬然更煩躁了,沈承風對她的執念是有多深刻,難道除了她就沒有别的他在意的人了嗎?
“你心裡很清楚,隻是你從來不願意承認,沈承風一直深愛着你,或許他的愛比較偏執,但你不能否認他對你的情感,不管你以後想怎麼對他,眼下你想讓他康複起來,就必須配合我。”
許白彥給她下了最後通牒,意思很明顯了,如果她不配合,那他無力回天。
畢竟這種神經類疾病跟别的病症不一樣,藥物治療的希望微乎其微,有句老話說的好,心病還須心藥醫。
他不得不提醒喬然,沈承風之所以變成這樣,她絕對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因為從他觀察記錄下來發現,不管沈承風變成什麼樣子,出現什麼樣的人格,都是離不開喬然的。
她就像一個觸發某種開關的點,牽引着沈承風的一舉一動,并且新型人格的産生,也是因為她。
沈鮮肉因為想要變得強大,能夠保護她,地位平等地與她同行,所以産生了沈大狗,甚至這個名字都是她給沈鮮肉取的外号!
而擁有金錢和地位的沈大狗,卻遲遲走不進她的心,年齡的差距和外界的觊觎讓他暗生心魔,他想控制她,卻又害怕失去她。
他甚至妄想兩人的身份反過來,讓喬然來控制自己,甚至被她拘禁淩虐都沒有關系,隻要她眼中有他。
所以,沈洛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