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楚靠着多年來玩弄自己的骨頭技巧,恰到完美的利用了全身的骨頭。
一部分保護着元滿,不讓他被刀劍砍傷,一部分直擊暗衛的關鍵部位,一擊打暈,決不手軟。
一時之間,滿園的不落花,被這裡的刀光劍影掠奪下來,如橙色的飄雪,飛舞在空中,竟有些别樣的殺肅之美。
鳳漠徒見情況不對,并沒有像以往一樣,派更多的侍衛,自己退避。
幽夜門竟然沒有在十七年前将這小子弄死,今日不除掉他,後患無窮。暗暗轉移了自己的方向,鳳漠徒的雙掌緩緩的提起,掌心似有什麼邪魅的光圈。
趁着元滿被周圍的人吸去了注意力,背着元滿,鳳漠徒,打算這一掌,就解決掉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就憑你一個人加上一俱怪物,也敢前來尋仇,鳳漠徒不屑的帶着冷笑,不動神色的就來到了元滿的後背。
鳳漠徒還是忽視了被他稱為怪物的褚楚,褚楚的感知力預感到了鳳漠徒的暗殺,她本可以提醒元滿讓開的,但是想了想召喚死士的方式,褚楚放棄了。
希望,希望能如她所願吧,褚楚在一刹那聚集了所有散出去的骨架,全身的藍色靈魂力結合起來了。
元滿在鳳漠徒靠近他極近的距離時,也感應到了危險,翻身的一瞬間,一陣波浪式的力量壓的他直接噴出一口血,這還是褚楚替他擋了大部分的傷害。
褚楚在受那一掌時,借力化力,分散出去的靈魂力讓周圍的小喽羅全都倒下了。
現場站着的,就剩下鳳漠徒一人了。緊接着,鳳漠徒半跪在地,捂着胸口,生生的咽下一口血。
如果褚楚有實體的話,一定會嘲笑鳳漠徒一番,被自己的掌力打到的滋味可好受。
想必鳳漠徒是使了全部的殺心,褚楚化解那掌力,藍色的靈魂力有一部分是湧向鳳漠徒自己的。
剩下的零散的靈魂力不過帶着散碎的掌力,竟也讓一衆人等倒下。
這鳳漠徒也不知道練的什麼怪功,難怪能讓老城主和前世的元滿輸掉。
這次本就沒有計劃和鳳漠徒正面交手,元滿還是大意了。
元滿震驚的接住整個褚楚的骨架,褚楚的靈魂力已經快要散光了,微弱的殘魂在維持着骨架的完整性。
褚楚整個精神都疼,堪比上次進入鳳漠徒大腦的十分鐘。
原來,她作為白骨要死的話,也是會疼的啊。
指骨一點點的撫摸着元滿的臉,如果這次她醒來後回到了現實,她還有楚言在身邊。
元滿的世界,會就此停止嗎?還是會繼續開始元滿的生活呢,元滿接下來想要報仇應該很簡單吧,畢竟,死士也要出來了啊。
“祭鳳血,葬生骨,落風韻,都齊了啊。”褚楚低喃了許多話,元滿都聽不清楚,他隻是搖着腦袋,拼命的抱住褚楚。
“褚楚,褚楚。”元滿反複的呼喚着抱着的褚楚,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褚楚全身的靈魂力開始消散,也維持不了骨架的完整,骨塊一塊塊的掉落。
元滿看着掉落的骨塊,快速的拾起開始拼接,“褚楚,咱們這次出來不是為了你曆劫的嗎,褚楚,你是不是在曆劫,曆劫完了你就又好過來了對不對。”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豆大的眼淚滴在褚楚的肋骨上,元滿抱着褚楚,眼淚與話語從來沒有停過。
為什麼,為什麼他每次的結局都是這樣,元滿的手指已經捏的泛白,是他錯了嗎,他就不該複仇,也不該多出那什麼鬼的前世的記憶。
如果不複仇,不來這裡,褚楚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都是他的錯,是他太天真,太自負,他什麼都沒有,到底是憑什麼,他敢帶着褚楚一次又一次的來這裡。
是他無能啊。
他都沒有好好的保護褚楚,都是褚楚一次次的保護他。
“褚楚,我們回家,好不好,我們回家,不報仇了,隻要你好好的,我不報仇了。”我不是鳳楚言啊,我是你的元滿,褚楚,你會好好的,我們一起回家對不對?
褚楚的骨指開始撫上圓滿的臉,想擦幹他的淚。
“元滿,我是來曆劫的小妖,如今我幫你完成了心願的一部分,也要曆劫成功而去了,我不是死了,元滿,我隻是去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褚楚突然有些感謝當時自己随便撒的一個慌,到死她都可以拿來用。
遠處的鳳漠徒見這二人已經完全沒了還手的力氣,蒼老的笑聲一點點增強,“早已成了白骨,還早再來送死一次,真是自不量力。鳳楚言,你也應該是俱白骨,才正常啊。”
聚了力,鳳漠徒一步步的要走到元滿那裡。“去死吧。”
鳳漠徒的掌還沒有落下,突然地上所有的鳳昀花凝聚成幾俱和人一般大小的實物,穩穩的護在了元滿的面前。
鳳漠徒見形勢不對,立馬逃走,死士本就是聽從城主令主的安排,元滿沒有出聲,幾俱死士也沒有去追鳳漠徒。
原來,死士就是鳳昀花啊。褚楚有些感歎,自己臨死前好歹知道了這個一直在找的秘密。
“元滿,你愛我嗎?”褚楚當初想的,就是在臨死前,問元滿這個問題,元滿看着她都要死了,肯定是回答愛她的吧,除去愛情,他們還有親情啊。
褚楚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終于,最後她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時,她似乎聽到了元滿回答她。
“我恨你,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