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平峰依舊是一片悠甯恬逸之色,入目的青山深如翡翠。
“怎麼了?”察覺到同伴異常的駐步,秦謙問道。
遠山之上有花葉飄落。
素長清轉過頭環視着身後的一帶青山綠水。尺平峰是恬靜的,無論是山中的一草一木一物一靈,任誰看了都覺得一股沁心的惬意,猶如不染塵俗的世外之境。
“怎麼了?”察覺到素長清異常的駐步,秦謙問道。
“不知怎地總感覺有人藏伏在這附近盯着我們。”素長清說道。
“哦?這麼快就有姑娘準備來擄我回去了嗎?”梅盛雪伸手準備從懷内拿出折扇。
“這地方确實不安全的緊,我們還是快些走吧,隻要出了這逐月峰便能看到青原女國的主城平遠了,往這裡……”連起背着琴匣雙手拿着地圖走在了最前面帶路。
“哎!我的行令不見的!”梅盛雪突然失聲叫了起來。
“這!梅兄怎地這般大意,異國之地若失了行令莫說會被人當亂賊處置,這方就是折回去也出不了境外回不了隐國了!”連起更是驚聲叫道。
“梅兄仔細想想,行令丢失可不是小事。”秦謙皺着眉頭有些擔憂的說道。
“入境之時守衛曾經檢查了我們四人的行令,并無一缺失,若是丢了想來應當是在入境之後。”素長清想了想,說道。
梅盛雪仔細着将全身搜了一遍也沒翻出個影,眉頭甚是緊皺着苦思,像是想起了什麼,倏地說道,“方才我在那溪邊取水的時候有解開囊繩,不知道是不是掉在那裡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折回去一起找吧。”連起說道。
“這……行令丢失是我自己大意,趕了大半月的路,這天大家更是走了一天,想必都累了。不然,你們先在此地歇息片刻,我去去就回。”
“不妥,如此荒野陌生之地,分散行事若是遇見山匪橫搶……”素長清擔憂着說道。
“還是大家一起去吧。”秦謙說道。
梅盛雪笑了起來,“真的不用了,你們在這裡等我片刻,我馬上就回來。至于山匪什麼的,若是一個美豔嬌俏的小娘子,我可是真不介意她把我搶回去做壓寨相公。”
素長清想起了他那方的戲言,當下不由得失笑,“梅兄你……”
連起聽他還這般沒輕沒重的開着玩笑一時也沒好氣的說道,“那你就去做你的壓寨相公吧。”
秦謙歎了口氣,“我突然覺得你是故意将行令弄丢的。”
梅盛雪笑了笑,隻向他們擺了擺手便背着琴匣往回跑去,待跑出了數來步,卻又止住了步,轉身小步跑了回來,但見其它三人已經神色自若的坐在那旁的樹蔭下,見他折回隻閑閑的望了他一眼。
“那個……”
“怎麼?這麼快回來可是有事?”秦謙問道。
“都坐下了,這會子你想讓我們再陪你折回去一趟,門都沒有。”連起白了他一眼。
“……”
“不然,素賢弟陪我一趟怎麼樣?”
梅盛雪誠懇的說道,“我覺麼着一個人去還是有點……咳!沒有,我的意思是說……我是這樣想的,要是來擄我的姑娘太多了,我擔心有些消受不過來。”
……
香溪滿徑。
彎渠之處更是積滿了自山上飄下的花葉,在這片大好的青山綠水之間,隐約能看見溪渠裡遊動的魚蝦。
兩人折回原地找遍了罅隙也沒看見那枚遺落的行令,隻得不斷的順着溪渠往下遊找去。
瀑布聲漸大。
“素賢弟多謝了,回頭找到行令後我請你吃一頓,随由你點。”
“先把欠着我的三條七寶魚尾還給我在說其它吧。”
“素賢弟……”
“還有西山詩會上的那一壺二十年的佳釀。”
“我……”
梅盛雪正欲要說什麼,卻像是察覺到了不對勁似的猛地回過了頭,瞳色倏地縮起,香溪之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圍了一圈的人,獸皮勁衣,看上去很是骁悍精練的女人。
“找到了,原來是被水沖到了這裡。”素長清站在溪渠下道一處彎曲急流之地突然說道。
“有山匪!快逃!”梅盛雪大聲的喝道,伸出手想要把素長清給推出去,卻是一腳踩了個空,徑直栽在了溪渠裡,素長清聽見一聲急呼,轉過了頭,隻見一串濺起的水花迎面撲了一身。
“梅兄!”素長清急聲叫道,伸手想要拉他一把,卻見他嗆了幾口水不斷胡亂的撲騰着。
“素——素賢弟——”
水流很急,隻是一會兒便見梅盛雪被沖遠了。
素長清面色一沉,意識到對方不谙水性更見焦急,當下解開了裹着琴匣的錦緞束在了琴匣子外邊的挂墜處,随即翻出了匣内的長琴仔細着環抱在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