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翹言看得倒是挺投入。
喬楚心想:怪不得他那麼想看,是不是講到他心裡去了?
散場後,喬楚問程翹言:“你覺得好看嗎?”
“挺好看的啊,你覺得不好看啊?”
兩個人都很想順着話問對方,你有沒有暗戀的人,暗戀的女生?
想打探,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喬楚擡腿踢了踢空氣,說:“沒什麼感覺,可能因為我沒暗戀過誰吧。”
“我也沒有啊,哈哈哈哈。”程翹言傻笑了幾聲,拉着喬楚走出電影院,離開這令人尴尬的地方。
出了商場,正好碰見賣糖葫蘆的,程翹言買了兩根。
喬楚接過程翹言遞來的糖葫蘆,不知怎麼的想起了唐格。他說:“唐格外号就叫糖葫蘆,她跟我說,她其實不喜歡這個外号,但以前老有人這麼叫她。”
程翹言聽着,腦袋有一瞬間停止運轉,糖葫蘆都忘記吃了。
“還說你沒喜歡過人。”
“我喜歡誰?”
程翹言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蘆暗示,加以語言明示:“唐格啊。”
“當然沒有,我和唐格才沒有!我隻是看到糖葫蘆了,才想起來。”
這些解釋,在程翹言看起來,都是找補,是掩飾。
程翹言突然心情不好,連糖葫蘆也不甜了。
程翹言幫喬楚招了輛出租車,過年期間,公交車停運三天。程翹言從兜裡掏出一百塊錢給司機,指了指喬楚,“多退少補,給那個人。”
喬楚就這麼被塞進了出租車裡。他問:“你怎麼回家啊?”
“我家就在這附近,走幾步就回去了。”
“好,那你趕緊回去吧。”
程翹言看着出租車走遠,把手揣兜裡。晚上涼風吹着,是有點冷,早知道拿了喬楚的手套了。
哎,喬楚好像是送了他新年禮物的,怎麼這會兒自己兩手空空?
程翹言跑回到電影院裡,跟工作人員說明情況,工作人員帶着他進去剛剛看電影那個廳。
他的,喬楚的袋子,都還完好無損地躺在座椅上。
真是兩個傻子。
回到家,程翹言把手機放在桌子上。邊等待喬楚的電話,邊研究這春聯該怎麼貼。
程白薇剛從外面回來,她下班後,約兒子吃完飯。
程翹言卻回他:“明天吧。”
程白薇轉頭便同意了同事的聚餐邀請。
“你晚上跟誰吃飯呢?”
程翹言正在找雙面膠,敷衍地答了一句:“同學。”
“什麼同學,讓你連媽媽都不要了?”
“什麼不要,是你先不要我的。”
程翹言扒了幾個櫃子,還是沒找到雙面膠,于是向程白薇求助。
“找雙面膠幹什麼?”
“貼春聯。”
“我貼過了。”
“換一個行嗎?”
“呸呸呸,大過年的,淨說些不吉利的話。大年三十我就貼好了,你怎麼不早說?”
不能換的話,那就貼自己房間門上吧。
程翹言抱着春聯回了房間,繼續研究怎麼貼。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起,程白薇準備叫人,還沒張嘴。程翹言聽到響兒,就已經沖了出來。
“喂,你到家了嗎?”
“到了,但是我發現一個事。”這也是喬楚決定打這通電話的目的。
“書是嗎?我拿回來了,開學給你帶學校。”
程翹言回了房間,留下程白薇一個人。
程翹言有沒有因為她沒陪着過年而傷心,她不得而知。但她可以确定的是,程翹言有喜歡的人了。
“開學再給我?那我這幾天都用不了了?”
“我可是做了保證不再騷擾你的,不然你來我這裡,我允許你騷擾我。”
“切,”喬楚翻了個白眼,“那就開學見吧,再見。”
畢竟不是自己的手機,喬楚講完重要的事情,就把手機還了回去。
“這幾天都不會再打電話了,謝謝院長。”
“沒關系的,這個号碼本來就是給你們用的。喬楚,我很開心看到你交朋友。”
“謝謝院長,我也很開心。”
喬楚回到房間,許葉還沒睡。許葉問他:“那人是你朋友嗎?”
算是吧,喬楚心想,我好像是把他當朋友的。
“你啊,還是心太軟,”許葉痛心疾首,“别人稍微做點什麼,你就以為是對你好,把自己全然托付。你現在對他的坦白,就是在給他以後傷害你的機會。你忘了我們以前的事嗎?”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别人是别人,他是他。
“我沒有忘。可我也分得清,什麼是真正的朋友。”
“他是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