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林霧學着以前劇本裡見過的小白花女配演戲時,美滋滋地等着大師兄像劇本裡的霸總直接打斷他的話,卻發現,許長生隻是看着他,仿佛是在真的等着聽他解釋。
你這個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林霧嗫嚅了幾下嘴唇,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隻能生硬地說道:“我喜歡的人一直是大師兄,這個鎖鍊隻是……”
許長生還是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小師妹咬咬牙:“我們隻是在玩遊戲呢,姜延年你說是吧?”
姜延年這會看出來了,林霧把他帶到這裡來隻是想找樂子,像是孩童找到了新玩具一樣新奇,鎖鍊确實是正兒八經的仙器,用途和縛仙鍊相似,能完全鎖住人的靈氣。
這個新男人大概是“她”的姘頭,這回找上門來是興師問罪呢,林霧慌了反而等着姜延年來圓場。
姜延年是什麼人,喜歡刨根問底又不願為人所利用的人,這會低下頭做膽怯狀:“原來師姐是這麼想的,師弟明白了,師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喂——
林霧睜大了一雙明眸,這拆台手段可真高明,姜延年一副被欺騙感情的受氣包樣子是做給誰看呢?明明他們今天才認識!
再看一眼主角攻,臉色都黑成木炭了,這不趕緊挽回形象,他可能就要提前去世了。
林霧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唰地一下眼淚就出來了,淚珠挂在睫毛上将掉不掉的樣子讓任何一個男人來看都會心生憐惜,更别說直面他眼神的許長生了。
“師兄,你是相信一個外人,還是相信跟在你身後十幾年的我?”
美人落淚,許長生歎了一口氣,慢悠悠地擡起小師妹的下巴,溫柔地用手帕擦去淚珠。
“我當然相信師妹了,但是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就連宗門的外門弟子都能哄騙師妹進入桃花塢,我馬上就要外出,實在是不放心師妹。”
主角攻要出門了?
這在劇本上可沒有,按理說,主角受都入門了,所有角色就應該随時待命,惡毒炮灰出手欺壓,主角攻出手解救才對,怎麼到了林霧這裡反而是主角攻一個人跑出去曆練,留下惡毒炮灰和主角受獨處?
這樣的話惡毒炮灰不把主角受搞死都不叫惡毒了。
林霧大驚失色:“可是從小到大,師兄從來沒有離開我這麼久過,我……”
許長生軟了聲調哄道:“師兄修為到了瓶頸,要去的地方太危險,沒法帶着師妹一起去。”
小師妹昂頭看他,不說話,淚珠終于如同斷了線一樣濕漉漉地滑下來。
“這是師兄的本命靈劍,見它如晤,湛盧劍有靈,會替我保護你。”許長生取下腰間懸挂的劍,把它放在林霧手心裡。
林霧傻了:“可是師兄是劍修,沒有劍的話該怎麼辦?”
“那師妹願意把你的劍交給我嗎?”
林霧良久才搖搖頭:“不,出門在外還是要有趁手的劍,師兄帶着湛盧劍吧。”
“聽話,等我回來。”許長生摸了摸他的頭,寬慰道。
大師兄自始至終都沒有把姜延年放在眼裡。他順風順水幾十年,待人接物總是有過多的自信,更何況林霧是從出生起就被他看着長大的師妹,他想不出小師妹移情别戀的可能。
更何況,有湛盧劍在,小師妹不會出事。
即使看了報刊火急火燎趕過來的人也是許長生,但他還是認為姜延年不足挂齒,兩個人即使舉止親密,小師妹也隻會下意識地和他解釋。
許長生是如此的自傲。
姜延年看在眼裡,心裡憋了一股氣,他當然知道林霧和許長生都瞧不起他,認為他是随手就可掐死的螞蟻,所以可以當着他面旁若無人的親密。
那就破壞掉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感情。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腦海裡浮現,這回姜延年知道了這是什麼感情。
是占有欲和毀滅欲。
他看着林霧依依不舍地跟許長生告别,懷裡還抱着那把礙眼的劍,在原地站了許久。
等到時機差不多了,姜延年走上前去,低下頭掩飾自己的情緒:“師姐,你不會真的聽他的話把我趕出去吧?”
林霧正在為自己的任務對象一去難回的事情黯然神傷,這下另一個任務對象跑來說這種話,為難道:“可是,師兄臨走前都這麼說了……”
“如果一輩子都處在别人的保護下,是不會長大的,當個乖乖女的話,你永遠隻能是大師兄的師妹了。”
剛直的少年主角握緊拳頭,微笑道。林霧看着他的笑臉,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那你說該怎麼辦?”
少年笑着走上前去,用手掌包裹住林霧握着劍的手:
“讓我留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