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你接下來要我們替你做什麼。”路過看了一眼拉比,問休:“還有拉比說要我幫忙什麼的,是你又告訴了他什麼吧?”
休還沒說話,拉比先着急了,他加入了兩人的談話:“路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休他——”
路過擡手制止了拉比沒讓他後面的話說完,他繼續告訴休:“我不是拉比,我不相信你沒有私心。反正我現在就剩自己這條命能當籌碼,或者說在你們這些人眼中我連把自己當籌碼的資格都沒有,盧卡斯的謊話我已經聽夠了,最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搞得我頭很痛也沒辦法想明白,你到底要我做什麼,算我求你了,直接說吧。”
他的話讓休陡然笑起來,是那種快要笑出眼淚的大笑。
刷啦啦!
被笑聲驚動的小鳥竄向高空,帶起一陣響。
休止住笑,擦了擦眼角,說:“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這樣,先讓拉比陪你聊會兒,我想想應該怎麼跟你說,畢竟我的故事也很長。”
說完,他便走向馬車,開始解開兩匹拉扯的馬身上的束縛。
路過轉而看向拉比,發現對方眼中也是茫然無措。于是隻能指了指旁邊的樹底下,自己先走了過去。
“路哥,休他的确告訴了一些事情。”身後傳來拉比的聲音。
到了樹底下的路過脫下了滿是血污的衣服,皺着眉揉吧揉吧丢地上當做墊子,又把還算幹淨的背包放到了髒衣服上,接着就是扒褲子。
“呃,路哥你在做什麼?”看着脫得就剩個褲衩子的路過,拉比懵了。
“他要換衣服。”釋放了兩匹馬的休就倚在馬車夫的位置上,同樣看着路過替他回答道。
路過翻了個白眼,心說你剛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這會兒又有心思看人脫衣服。
雖然都是男的,但背後頂着兩個人的目光還是挺難受的,路過忙找出自己順手裝進背包的那套高級睡衣迅速換上,雖然這衣服十分不适合在這森林裡活動,但也比穿着那全是血的旅行者裝好。
換好衣服後,路過抓起背包走到拉比面前,伸出手說:“日記你不幫我讀就還我。”
拉比這才想起自己手裡還拿着路過的東西,不過他并沒有遞給路過,而是翻開了開始讀裡面稚嫩的話語。
路過瞥了休一眼,美麗的精靈像在閉目養神,但路過能肯定他沒有睡着,精靈族特有的尖耳朵微微顫動着,一看就在偷聽。
這裡最舒服的還得是馬車車廂裡,休沒有選擇去那邊應該是特意把地方留給路過的,可路過卻不想和他待那麼近,而且車廂會讓他回想起不痛快的記憶,他甯願坐在自己那已經拿空的背包上一邊休息一邊聽拉比讀日記,順便也整理下自己那什麼味道都有又沒有詞語能描述出來滋味複雜心情。
少年的聲音沒有稚子那樣清脆,但在這沉悶的空間裡剛好能夠撫慰浮躁的心。
讀完幾段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流水賬後,拉比頓了頓,接着讀起來。
“——夜裡溜出去抓螢火蟲的時候,我碰見了懷特哥哥,他在家門前站着,卻沒有推門進去,他不知道羅莎奶奶思念他和賀拉斯哥哥都快哭瞎了。”
日記裡提到的三個名字,路過依稀有點印象,那懷特和賀拉斯都是羅莎奶奶的孫子,兩個人先後都去了這片領地的主城布裡亞那,成為了領主的近衛隊一員。這兄弟倆大概是在大城市裡的繁華給絆了心,很久沒有回小村子了,而羅莎奶奶則把兄弟倆的房間都鎖了起來,路過他們去借宿的時候差點走錯還被瞪了。
拉比翻了一頁,開始讀另外一段日記。
“我告訴媽媽懷特哥哥回來了,她很高興,因為她把羅莎奶奶當做母親一般敬愛。媽媽說以前羅莎奶奶特别溫柔和善,對村子裡每一個人都十分關照,特别是失去父母的媽媽,可以說就是在羅莎奶奶的照顧下順利長大并嫁給了爸爸。但是兩個哥哥一直不回來,羅莎奶奶就一直闆着臉,也不和村子裡的人說話,隻把自己關在家裡,好像可怕故事裡的老巫婆。”
路過回憶了一下,的确那羅莎奶奶的臉挺臭的,不過老人家變成這樣也是有原因的,而且逝者為大,希望她們都能有幸福的新人生吧。
下一段日記應該是在幾天後。
“那天媽媽去羅莎奶奶家回來後就一直怪怪的,還特别告訴我絕對不要告訴任何人看到懷特哥哥了,因為懷特哥哥根本沒有回來。但是我真的看到了,我的詛咒之種可以證明。”
路過也相信奧羅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