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休突然問道。
路過被他吓一跳,轉頭卻看到珍妮弗已經倒在床上像是睡着了,而坐在一旁的休正用那雙血紅的眼珠盯着自己。
不等路過回答,休已經站起來走向他。
直到他被休抓住胳膊,路過才反應過來答道:“我去上廁所。”
這時,休才松開手:“盡快,我們要走了。”
路過點點頭,麻溜地鑽到了洗漱間,關上門以後才龇牙咧嘴掀起袖子,果然被捏出紅印子了。
果然越是強調什麼,往往就越沒有什麼,這尼瑪怎麼看都不像是互相信任的同伴能幹出來的事情。
他之所以忍着,也是不想再讓拉比動搖。
拉比以為是因為他連累了路過,但路過卻十分清楚這與他無關,還可能是自己連累了拉比也說不準。
并且他不像路過,在他被抓走以後,路過可是想都沒想過要去搭救他——而拉比脫困之後還特意給自己丢紙條示警,這麼一對比,隻能說路某人被完爆。
在面對休的威逼利誘時,拉比除了一開始被忽悠了,後面都是堅定不移地選擇和路過站在一起,把自己的利益和安危都放棄了。
這樣的好同伴,路過不得為他考慮幾分。
要不然他就真成了沒有心的爛臭鹹魚,從躺平變成堕落。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路過不由得歎口氣。他不怕遇到惡人,反正你惡我也惡。就怕遇到好人,他就算底線低但也不是沒有底線。
現在這種局面,可以說是前有狼後有虎,沒了個朝陽還有休,躲得了休卻躲不掉盧卡斯——他已經徹底放棄獨自一人找個角落混日子的想法了,因為他确定自己被抓到這個世界就不是來躺平了,注定要被折騰得死去活來。
既然反抗不了,也不願意享受,至少可以選個好點的躺平姿勢讓一切盡快結束吧。
這裡使用的照明應該是來自鄰國制造的特殊能源燈,明亮的光線不會像火光那樣跳動,讓人可以看得很清楚,就像原來世界裡的點燈那樣。
外面的燈肯定也是一樣,隻不過沒有被打開而已。
鏡子裡面的那個人雖然穿着整潔,站得也還算直,但在稍微有些長的額發遮擋下眼神顯得疲憊又微微閃着兇光,仿佛一隻快被逼到絕境的獨狼。
這樣的自己,連路過都覺得陌生。印象裡面,他疲憊有過,兇光更是長時間自帶着的,可兩個一起出現似乎還沒看見過。
路過打開水龍頭,捧一把水撲在臉上,胡亂搓了幾下再擡頭,對面的那個人不光疲憊沒有去,兇氣還更重了點。
有時候他真的懷疑自己的身體是不是在穿越的時候出了點問題,導緻靈魂和身體不契合了,所以才總是言行不一,腦子說不要,身體卻已經自己動起來啦。
特别是在路遠的事情上。
如果不是出了問題,還能是什麼。
“路哥,好了嗎?要走了哦。”門外傳來拉比的催促聲。
路過随手扯下一根毛巾擦了兩把臉,開門走出去。
拉比守在門口,反倒是休不見了蹤影。
看到路過之後,拉比松了口氣似的說:“路哥,你還好吧?”
“我哪裡看着不好嗎?”路過用反問回答了拉比的問題,看少年搖頭,他又問:“休呢?”
拉比不說話,指向房門。
路過這才注意到門是開着的,借着走廊的燈光可以看到地上躺着的人影。
“出來吧,該走了。”一個全身藏在寬大鬥篷下的人走到視線中,朝他揮手,聽聲音是休。
路過不由得看向那邊的大床,珍妮弗靜靜地躺在上面,那麼門口躺着的應該就是她留下的人。
“我們就這麼走出去?”路過一邊疑惑道一邊朝外面走,拉比則跟在後面。
到了外頭才看清原來躺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男一女兩名侍從。
休告訴他們:“跟在我後面,就好像兩名侍從,在他人眼中,我們三個就是珍妮弗和她的侍從。”
“哦,原來你進來也是用的這個把戲,我說怎麼莫莉卡沒有逮住你!”路過的這個疑惑總算有了解答。